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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儿，她再次发了消息过来。
“阮言，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我相信。”
阮言道。
他曾亲眼见过弟弟的鬼魂，虽狰狞可怖，却再也没法见到。
“那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叶婷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那天你以为我家里出事，跑上来敲门还报了警。”
阮言记得，那时他正失眠，好不容易睡着，却被楼上的动静给惊醒，以为是出了什么事，着急忙慌地赶了上去。
“就是那一次，其实是有一只鬼进了我家，要害我妈。”
说到这里时叶婷依旧心有余悸，“那只鬼全身都被黑雾缭绕，只有一双眼睛血红血红的，可怕极了，它把我妈关在浴室里，还控制着她的身体准备用针将我妈的嘴巴缝上，我在外面怎么都进不去，后来是你来敲门，它就立刻消失了。”
叶婷道：“后来我开门和你说话，在你离开时我发现那鬼跟在了你后面。”
说到这里她愧疚道：“我当时太害怕了，不敢跟你说，怕它还会回来找我们，但是我现在想想，它可能就是你打听的那个人。”
阮言被叶婷的话惊得回不过神，而叶婷还在继续道：“可能就是我妈在电梯前说了你不好的话，它才会来报复我妈的，而且它跟着你却没有害你，肯定是不愿意害你的，说不定还是在保护你。”
叶婷的话让阮言想起来了一些事。
比如房东王全的死，当时在警察局里程海就曾怀疑过他，如今想来，会不会就是那个人做的？
还有，他从医院里醒来发现自己失忆以后，好像会经常做一个梦，梦里似乎有一个看不清身影的人在陪着他。
那些梦会在他每次睡醒后逐渐淡去，直到这次被叶婷的话重新唤起。
他忽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再也没有梦到过那个人。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阮言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出。
就在这时，厉慎推开了阳台的门，手里端着一杯茶走了过来。
他将杯子放到一旁的桌上，看到阮言被晒红的脸颊：“太阳大了，要不要回屋？”
阮言没有回话，他怔怔地看向厉慎，忽然眼睫微颤。
他想起来了，是言真。
好像从他认识了言真之后，他能梦见那个人的次数便越来越少。
为什么？
是因为发现他对别的人动了心，所以失望地离开了？
还是因为发现他已经不再需要对方，所以选择了放手？
阮言不知道。
他此时心里五味杂陈，像是堵了一块石头。
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背负着这种沉重的爱再去跟言真在一起。
他要怎么面对言真，怎么面对那个人。
“回屋吧，别晒坏了。”
厉慎伸出手，探向阮言被晒红的脸。
阮言下意识地偏了偏头，避过了厉慎的手，而这个动作让两人都是一怔。
厉慎平静地将手收回，像是没有察觉到阮言的退避，可阮言却再也没有办法欺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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