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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趁乱蹲下系鞋带，指甲快速刮过土豆表皮——青色霉斑被蜡封着，凑近能闻见刺鼻农药味。
摄像机刚撤，靠大富的桑塔纳就碾过红毯。
盲婆突然摸索着拽住文清裤脚："
闺女，存折..."
话没说完，护商队的小年轻往她怀里塞了袋洗衣粉："
阿婆，这是靠书记私人送的！
"
文清瞥见袋口针眼大的破洞，漏出的白色粉末在盲婆手背灼出红点。
文清拐进供销社后巷，摸出暗格里偷拍的存折照片。
农信社的蓝印章下，金额栏像是被漂白水泡过，只剩两道模糊的横杠。
墙角歪脖树上，护商队的红袖标青年正用弹弓打麻雀，树皮上刻满"
正"
字——最后一个没写完的笔画里嵌着半片金箔，和协会大秤上剥落的一模一样。
窗外的知了叫得撕心裂肺，靠明江指尖摩挲着陶瓷杯上"
药材之乡"
的烫金字，抬眼瞥向气喘吁吁的陈文旭："
陈副乡长又带着群众闹事？"
"
闹事？"
陈文旭把麻袋倒扣在会议桌上，腐烂的黄芪混着玻璃碴倾泻而出。
"
昨天省道拦截货车，护商队砸碎三千斤药材！
"
他踢开碎玻璃，露出半截带血的扳手，"
这凶器上刻着靠字，靠书记要不要验验指纹？"
宋青书慢悠悠展开《城北日报》："
省道事故货车超载走私，护商队是见义勇为。
"
头条配图正是王老汉跪在枯田里，标题触目惊心——《违规使用剧毒农药，药农自食恶果》。
"
剧毒农药？"
高天华踹门而入，衣服里兜着刺鼻药味。
"
农科所化验了王老汉田里的毒水——"
他举起玻璃瓶，墨绿色液体里泡着制药厂工牌，"
成分和制药厂废料池一模一样！
"
李贵田突然拍案而起："
这是栽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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