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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开程锦鸣办公室的那一刹那，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祁聿明。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丝质衬衫，手边放着一本医学杂志，听到门口的动静翻杂志的手一顿，却没有抬头。
似乎我的出现与否，于他而已如滴水如海，掀不起任何波澜。
我仓皇的别开了视线，大脑有一瞬间宕机。
“宋小姐，”
程锦鸣穿着一身白大褂，手中拿着病历本，用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跟我说，“延长心脏寿命的特效药，很快就有结果了，最迟半个月。”
“真的？”
我欣喜不已地看向了程锦鸣。
那这么说，长安的心脏又可以陪我很久了。
程锦鸣看着我，带着医生独有的冷静。
“按照理论来说，这样的特效药至少需要三次临床试验才能推广使用。
我研究这一支，是一支浓缩试剂，只有200毫克，更重要的是它有什么副作用我完全不知道。
我觉得你需要知道，这完全就是赌博，如果失败了，心脏会直接骤停，物理死亡。”
“我叫你过来是想跟你再次确认一下，你确定要给周先生的心脏用这支试剂吗？”
“物理死亡？”
我重复着这四个字，心脏像是被人捏住了一样，无法呼吸。
不。
我大口的呼吸，有些急促地说道：“程医生，还有没有其他办法了？我真的冒不起一点点险。”
如果最终长安还是要离开我，那我这三年守着这颗心脏算什么？
如果他的心脏不再跳动，那我活着的意义和目标又是什么？
我抓着面前的桌角，用力的摇头。
“我不能接受，程医生。”
原本在沙发上坐着的祁聿明冲着程锦鸣说：“锦鸣，你先出去吧。”
我捂着自己的耳朵，隔绝所有的声音。
不想听，也不想看。
但是祁聿明确强硬地拉下了我的手。
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矜贵：“宋晚音，你在逃避什么？”
“移植的心脏本就是有寿命的，这是自然规律，不可逆的。”
他的声音如同刀子一样，把我好不容易堆砌起来的那堵墙一一的粉碎。
我有些哀怨地看着他：“祁聿明，你就非要这样吗？非要戳破我所有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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