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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隐约可以窥见真相。
人和人都是陌生的孤岛。
没有人能对另外一个人的经历感同身受。
但人又是极其感性的动物，可以清楚的感知到另外一个人的喜怒哀乐。
比如此时此刻我可以理解程凝霜的自责和煎熬。
哪怕她用最平淡的语气讲述她跟祁聿明的过往，我却依然能够窥见她努力隐藏的爱意。
也许他们相爱还有很多小细节，但因为这句话，那句未能说出口的喜欢，也就成了日日凌迟她的那把刀。
她的余生每一天都在悔恨中度过。
我明白这样的感觉。
年少时爱一个人，披上了一层铠甲的同时也有了软肋。
特别是像我这种从小情感缺失，没有得到过太多温暖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稻草，一旦失去就会彻底崩溃。
程凝霜大概也是这样吧。
我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程凝霜那双眼没有泪水，没有悲伤，此刻像是一滩死水一样。
“后来我听家人说他真的去找那种宝石了。”
“在那个时候，我成功拿到了国外的读博机会，去学校报道，导师让我完成一篇论文，就耽搁了半年，等我再回来见到他的时候，伯母告诉我，他大病了一场刚好。”
“清楚的记得那天我见到他的时候是在花房，他看着我的眼神只有陌生和疏离，也就是在那一刻，我知道我的爱人永远不会回来了。”
“但周围的人都告诉我这是我的错觉。”
“我一直在默默的寻找真相，直到你的出现。
宋晚音，不管怎么样，谢谢你带我找到了事情的真相。”
“你真的觉得这是事情的真相吗？”
我伸出手紧紧的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程凝霜，我师兄跟我说过，长安救国的最后一个人就是祁聿明，但现在，也许那个给周时琛换心脏的人就是祁聿明，如果祁聿明是长安，那真正的祁聿明又是怎么代替他的，法医室里那个被验尸的又是哪里来的？”
“如果三年前祁聿明已经和长安的命运纠葛在了一起，那所有的真相才是你我的答案。
也许害死他们的不仅仅是陶艳姿，还有爱德华。”
我将自己的猜测和盘托出。
程凝霜不解的看着我。
“爱德华？”
“对，就是他。”
“那个人跟我说，陶艳姿之所以在这里开赌场就是为了给爱德华做掩护。
爱德华经常在外面做生意，利润有好几个亿，我们普通人做生意，除非是大公司，否则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利润？就算是大公司，所有股东拿来分成落到手里的，最多也就一两个亿。”
“爱德华做的高暴利的生意，一定是不合法的，否则他又为什么需要赌场掩饰。”
“还有，周时琛很明显认识乌迪尔教授，要是我猜的没错的话，乌迪尔精心设宴，想要从李教授手里拿的应该是一份数据。
关于生物基因的数据，我总觉得这份数据会解开很多。”
程凝霜抓起桌上的杯子，有些失控地喝了大半杯水。
“那……要周家人付出代价，我们还要很久的路要走，对吗？”
“程凝霜，我已经叫人去做祁聿明和长安的基因检测了，现在只要拿到如今这个假长安的毛发，也许就能知道乌迪尔到底在研究什么了。”
程凝霜没有说话，她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像是陷入了某种噩梦。
我看着她，想到曾经的自己低声问。
“如果周时琛现在胸膛里的其实是真正的祁聿明的心脏，你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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