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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发现，自己还在他身下，被牢牢地挡在一处安全区，而他身上是早已经变形地铁皮。
我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
“你为什么要扑过来？你这样会死的。”
死亡的恐惧，叫我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又是这样。
所有靠近我的人最后都会以一种近乎惨烈的方式离开我。
长安是这样，祁聿明也是。
“我不值得你这样做，真的不值得……”
“别哭，”
祁聿明带着血迹的手，擦去了我眼尾地泪水，露出了一抹清的几乎辨别不出的笑意，“宋晚音，我可能也要和慕警官一样了，不过，我没他那么伟大……”
“别说了，祁聿明，”
周围的汽油味越来越浓，甚至伴随着火烧的灼痛感，求生的本能让我生出了许多力气，“我会叫你活下去。”
我视线在周围看了一圈，注意到了已经碎了一个口子的挡风玻璃，只要这个洞再破的大一点，我就可以把祁聿明推出去，他就可以活着。
我小心的护着他的头，撑起身子，用力砸向了玻璃，玻璃碎片刺穿了我的皮肤，血迹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却丝毫不在意。
“渺渺，不怕……”
像是梦境一样的呓语，叫我整个世界僵硬在原地。
我很快回过神，用尽了全力将祁聿明推了出去……
砰……
汽油爆炸的声音几乎叫我耳鸣。
火光一点点将我吞噬，这一刻我释然地笑了，恍惚之中我看到长安向我伸出了手。
三年了，长安，你终于来接我了吗？
对不起，我还是没能做到答应你的事情，好好的活着。
但没关系，我们会在冰冷的地底下一直相守，直到永远。
生不同衾，死同穴，也算是命运对我的一次眷顾了。
长安，没有你的世界一点都不好。
……
滴滴滴……
仪器厚重的声音将我从梦境中拽了回来。
我看着惨白的天花板，意识逐渐回笼。
我还活着？
昏迷前的最后一幕，叫我涣散的意识重新聚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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