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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娜的神态也说不上是有多失落，浅浅一笑，便提着裙摆，对着夏默行了个标准到不能更标准的淑女礼，声音如礁石边歌唱的人鱼般悦耳。
“那么我先告退了。”
加百列发明的魔法美瞳价格虽然贵，质量倒没得说，当伊娜再次抬起眸时，虹膜竟然变为了浅淡的粉色，细看似乎还有俏皮的心形光点闪烁其中。
在艾洛感叹的瞬间，伊娜已经收起徽章，倒退着关上屋门，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
“期待下次见面，艾洛导师。”
……
艾洛无言地推了下镜架，揉了揉发涨的额角，再看学生登记名册时眼都是花的。
沙漏在一旁幸灾乐祸：“你先前不是还说自己的毕生心愿是当一名负责任的人民教师吗？现在觉得怎么样？”
艾洛默然以对，他的头一直在疼，甚至似乎已然产生了幻听。
不知为什么，圣纽特的贵族大多喜欢给自己的孩子取非常长的名字，一口气不停地念下来都可能窒息的那种。
也不知道这些人平日里是怎么交流的，现在想想，乔琪的养父威尔伍德爵士真的算是其中的一股清流了。
艾洛思维发散地想着，这些学生要是到了现世，恐怕在考试开始之前连答题卡上的名字都写不完，要是全班同学挨个儿自我介绍，那更是一场不得了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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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恩沿着测试的队伍向前进，当考官念出他的名字时，他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跳动着。
测试场地就在学院的小礼堂内，五人为一组进行测试，然而奈恩环顾四周，跟他同一组的几乎都是打扮华丽的贵族，要不然就是富商的孩子。
像他这样来自贫民窟的果真只是少数，就在这个时候，他瞥见考官席位上坐着个熟悉的身影。
艾洛本来正支着下巴昏昏欲睡，感受到奈恩投来的视线就回望了过去，男孩局促不安地站在那儿，和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无论是他打着布丁的外衣，还是略显不安的眼神都与身旁的孩子们形成了鲜明对比。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悄悄给奈恩比了个安心的手势，毕竟不能明显表现出自己认识这个男孩。
其他考官也都正襟危坐，哪怕认识这一组学生也只能假装不认识。
测试很快开始，奈恩还以为会很严谨地分成理论的笔试以及实践，然而紧紧有工作人员从礼堂的角落搬来高矮不一的木偶人。
艾洛来旁听这场测验的原因就是这些木偶人，它们的五官像极了地下市场里遇见的纸傀儡。
可惜询问之后，其他导师的回答却含糊不清，好像这些木偶的制作者是他们无法诉之于口的人，如此一来就更可疑了。
于是艾洛便来旁听了这场测试，随后围观了前几场测试的他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些木偶只是面容怪异，嘴角咧得很大像是有问题的样子，但其实真的只是非常普通的木偶而已。
譬如现在，第一个学生只是用水属性魔法稍稍冲击了一下，咧嘴微笑的木偶就带着这样的笑容四分五裂了。
不知为何，艾洛认为那木偶应当是发自内心喜悦着的，身为木偶的使命结束，它终于能作为一堆木块得到安息了。
寻常人看到这里，可能会以为这些来参加测试的学生实力都不错，毕竟轻飘飘一击就能将它毁坏。
艾洛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当他瞥见其中一个学生只是发动魔法的时候惯性前冲，继而不小心撞到木偶，魔法也偏移方向与木偶擦边而过时，他还以为这学生要不通过测试了。
但事实却恰好相反，考官们纷纷举起了通过的牌子，对此他们给出的理由是：既然木偶已经碎裂了，那么考核理当通过。
艾洛想摇着他们的肩问他们没问题吧？人家明明不是用魔法，而是肘部的撞击毁坏木偶的啊？这样也可以吗？
还有你们这木偶的质量是不是太糟糕了？真的只是用胳膊稍微撞一下就会碎啊，说好的魔法学院呢，干脆叫肘击学院算了。
艾洛在这边暗自吐槽，那边测试已经轮到奈恩了。
他不知道学院的测试木偶质量堪忧，见前面的学生都顺利通过，还以为他们实力太强。
因此有些不自信地将输出的光元素又扩大了几倍，还为此忐忑木偶会不会纹丝不动。
可事实却恰恰相反，他刚刚发动攻击，甚至都还没触碰到木偶，那木偶居然就已经四分五裂了。
奈恩愣愣地盯着自己的手，似乎是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艾洛只想敲敲这孩子的脑袋让他清醒点，不是你实力太强，而是木偶质量堪忧啊。
不知为何，他突然就觉得这个国立魔法学院好像也不怎么靠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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