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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今歌平静说道：“早在多年以前，我便相信自己可以成就羽化之境，从得知你就是道主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这是必将到来的事实，所以这其实没有什么好恭喜的。”
“更重要的是羽化又算什么？”
她的神情没有自傲之色，摇头说道：“我不止亲眼见过百年前站在玄都之上的你，未央宫之变时的皇帝陛下也在我眼中，我确定自己即便步入羽化，与你们依旧有着难以想象的遥远距离，便没有任何雀跃的道理。”
话是实话，真心话。
然而无论是谁听到裴今歌的想法，都会由衷认为她太过嚣张。
顾濯不这么想，他对此十分理解。
人世间很多事情往往如此，一朝相见，便会花光余生时光去追逐，再难忘却。
这或许就是求道者所该有的心境。
“而且这其中还有一个我过去认为格外白痴但现在自己偏偏成为了那个问题里的白痴的严重问题。”
裴今歌放下碗筷，目光隔着火锅升起的热雾，看着顾濯的眼睛，声音里的情绪复杂至极，说道：“我和你已经成为事实上的同谋，我若是破境，陛下便有杀死我的理由。”
“我要是不想背叛陛下，那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
她的声音越冷淡：“杀了你，提着你的人头去见陛下。”
顾濯叹了口气，说道：“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裴今歌等待着下一句话。
就在这时，顾濯举箸往锅里夹了一块兔肉，放到她的碗里，神情诚恳地说了句话。
“所以……要不我们还是先吃口肉再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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