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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就拿了三份灰烬出来，这些都是草木燃烧后的灰烬，在没有条件的时候，也是可以用来清洗头发与物品的。
之前他们便是用这个来清洗碗筷，以保持它们的干净，避免发霉生虫。
嬴政便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看他拿了灰烬后去找浇水壶，等他走到自己面前时，嬴政依旧没有动，只抬眸安静地看着他，火光为他添上绚丽的彩霞，却不显得他妖异，反而透露出一种不染尘埃的美与难言的乖巧。
刘彻就是在这一瞬间，感觉心里软了一块，他不自觉放轻声音，说道：“政哥，你要相信我？”
嬴政缓缓眨眼，相信你什么？
他有些困惑，这不过是洗个头，为何还能扯到相信与否上面？
刘彻看他眼眸眨动，眉眼间透漏出浅浅的困惑来，却没有解释自己的意思，只走到嬴政身后说道：“我开始了。”
嬴政压下那点困惑，轻轻应了一声，“嗯。”
刘彻深吸一口气，他先伸出手抬起嬴政的下颚，让他仰头靠在椅背上，同时又把那长长的发丝从夹缝里小心掏出来。
指尖从柔顺微凉的发丝穿过，刘彻拿起浇水壶缓缓倾斜，一点点将他的发丝浸湿，同时小心注意着水流方向，避免将他的衣物打湿。
嬴政仰头睁着眼能看到刘彻的微垂的眉眼与漫天星辰，看了三秒，他最终选择闭上眼，放松下来享受旁人的侍奉。
刘彻的动作很小心，他第一次给别人做这种事，动作起来就显得生疏，怕扯到嬴政的头发，他尽量放缓了动作，一点点把草木灰揉进头发里，为他按摩头皮，最后再一点点将之冲洗干净。
刘彻并不笨，他很聪明，只是一遍，就已经知道该如何根据嬴政的微表情来为他洗头，他的动作越发娴熟，等到最后一遍清洗完毕，刘彻又小心的为他挤干头发上的水渍。
嬴政被他弄得有些昏昏欲睡，不过感受着头发上的动作，他还是强打起精神说道：“洗好了？”
“洗好了。”
刘彻看着还在滴水的发丝，遗憾道：“可惜没有布帛擦拭。”
嬴政睁眼看了下自己的潮湿度，怪不得一直感觉有点冷，好在有龙蝇火炉，他只要靠过去站着就能快速干燥下来了。
想到这，嬴政缓缓站起身朝龙蝇火炉走去，同时他听到身后刘彻开口说道：“政哥你若是不嫌弃……”
嬴政停下脚步，他侧身看来，问道：“怎么？”
刘彻看着他去的方向，默默咽下嘴里的话，说道：“没什么。”
嬴政见他真不打算说，便也没追究下去，径直去到龙蝇火炉附近烤火。
有它在，嬴政发丝上的水迹很快就消失了。
摸着没梳开的长发，嬴政走回座位上，对着坐在一旁眼巴巴看着他的刘彻说道：“现在，你可以梳了。”
刘彻感觉这样的嬴政真的很吸引人，因为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嬴政，也因为这是嬴政所以格外的心动。
心动？
刘彻愣了下，接着与嬴政望过来的双眸对视上，他又无奈地笑了起来，会感到心动，这也不奇怪吧。
只是，他有心，嬴政却或许无意。
压下思绪，刘彻温声道：“那政哥可不要怪我手艺不好。”
嬴政颔首道：“无妨，你只管试。”
刘彻伸出手，小心的握住一缕发丝，木制的梳子从顶端慢慢向下梳理，遇到打结的地方，也耐心的握住上方慢慢将之梳开，尽可能不让他感到疼痛。
整个世界变得异常安静，只有火焰燃烧时产生的噼啪声，时间都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蔓延至永恒。
“政哥，转一下身。”
嬴政依言坐在椅子上往左转，背对着刘彻，好方便他为他梳发。
看着火光以外的黑沉夜色，嬴政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脑海里浮现马克斯韦尔所说的猪人工厂建造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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