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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藏月笑着看一群人在房间里掘地三尺找那双被藏起来的婚鞋，鼻尖蓦地涌起一股酸，她连忙低头，忍住那股沖动。
然后她就闻到一阵淡却熟悉至骨子里的的清雪气息。
她心髒一下收得很紧，缓缓地擡起了头。
“……”
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来，手里拿着她那双被藏起来的婚鞋，单膝跪在她的脚踏上。
握住她的脚踝。
闻延舟一错不错地看着她：“我找到了，是不是就嫁给我了。”
楼藏月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屏住了呼吸，肺里的空气也在抽离，窒息的痛感让她困在层层叠叠的婚服下的身体，轻微颤抖。
他来了。
他最后还是来了。
他只道现在才来。
楼藏月咬住了后槽牙：“你是今天的新郎吗？什麽你找到我就要嫁给你，你有这个资格吗？”
闻延舟握着鞋底帮她穿上，动作很小心。
楼藏月抽回自己的脚，碰都不让他碰，咄声道：“我听你的了，闻延舟，我没有嫁给商时序，我嫁的是沈素钦，这是我的选择，我心甘情愿，心满意足，你给我走，别来破坏我的大喜之日。”
闻延舟知道这是她的选择，也知道她愿意接受沈素钦，沈素钦是不一样的，他们同样有很多年的感情，他们结婚她会过得很好。
他也想成全他们，从昨晚到现在，他说服了自己无数次……可他就是做不到。
闻延舟自下往上仰头看她，目光破碎卑微，声音都在颤抖：“不要他了，好不好。
乖乖，你跟我走，你明明是先跟我好的……”
我以为你昨晚就会来
婚房不知何时变得安静，刚才闹哄哄的伴郎伴娘都不见了。
房门关着，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所谓吉时好像也不重要了。
楼藏月仍坐在床沿，穿着那套璀璨的婚服，鬓边一支步摇在轻轻地晃动。
她过了很久，才开口：“闻延舟，我以为你昨晚就会来。”
闻延舟喉结滚动：“我来了，你就会不嫁给他吗？”
楼藏月摇头：“这个问题已经没有意义，因为你没有来。”
闻延舟才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麽，他心痛到窒息，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指好冰，他收在自己掌心暖着。
“对不起乖乖，我在考虑很多事情。”
考虑什麽？楼藏月不用问也知道。
考虑带她走后，以他现在的身体能陪她多久？考虑自己是不是真的比沈素钦合适她？她嫁给沈素钦是不是更好？
理智告诉他，他不该来，沈素钦就是比他合适她，她嫁给沈素钦就是会更好，他整个布局和计划马上就要成功，他不该在这个时候打乱阵脚。
他考虑清楚，权衡明白，所以他昨晚就真的没有来。
直到早上，听到鞭炮的声音，听到整个马赛都在讨论他们这场世纪婚礼，情感终于战胜理智，所以他来了。
他来了她就要跟他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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