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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变小后从底下缝隙爬进去，一抬头就看见满眼的雪白纸张，和一个木头架子，并没有一丝其他蛇和人类的气息。
难道它猜错了？
皎慢慢游到房间中央的木头架子前，左右望了望，确实没有看见其他活物的踪影，隐隐的愤怒消散一些，至少人类不是因为有了新欢才要把它抛弃，没有那么罪大恶极。
它正要下楼，眼角的余光瞥见画架上浅浅勾勒出的形，顿了顿，爬上前，仰头望着画纸上还未完成的庞然大物。
还没有画蛇脸，已经有九分形似它现在这幅身躯庞大百倍的模样。
皎心底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难道人类是因为太过喜欢它，但自卑于人类的身份，又觉得他们注定不可能，每次控制不住地求爱后便只能忍耐着情感，以至于看起来反复无常？
今天发现它愿意和他同睡后便心满意足了，最后痛苦地决定亲手把它送走？特意画了这幅画以供日后思念？
皎定定地望着画架上的画，蛇头点了点，愈发笃定。
不然人类为何被咬之后依旧对它那么好，还那么担心它，还说山上才最合适它。
这么一想，人类现在肯定很难过。
尾巴不知不觉重新开始晃动，最后一丢丢隐隐的委屈和怒气消散，皎沉思着下了楼，爬回了人类专门为它制造的温暖住处，目光环视盒子一圈，落在角落的大堆装备上。
虽然不清楚这些是什么东西，但人类一定为它煞费苦心，它扔掉的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肯定也是人类千辛万苦托人打来的猎物。
怪不得人类那时那般生气。
皎的尾巴懊恼地耷拉下去，默默把自己盘了起来。
舒寒端着两碗面从厨房出来，还以为又会看见越狱的小白蛇，没想到小白蛇乖乖的呆在饲养盒里，愣愣地望着他。
“这次倒听话了。”
舒寒低声说了句，眼里闪过一抹笑意，把面碗放下，说道：“过来吃吧。”
小白蛇顶开自己刚盖好的盖子，从盒子里慢慢爬过来，莫名有些蔫哒哒的，完全没有之前几次那么积极。
真是不舍得走了？
舒寒莞尔，他还挺喜欢这条有灵性的小蛇，好摸又可爱，偶尔调皮，却不会伤人，要不是城市里不合适养蛇，他可能就真的收留下来了。
“吃吧。”
舒寒把多加了点火腿和鸡蛋的面放在小白蛇面前，他还是有些怕蛇吃不了，特意做的很清淡，几乎没有放什么调味。
小白蛇瞅了一眼面碗，却没有立刻张大嘴巴去吃，而是蜿蜒着绕过面碗，在舒寒面前扭捏了会儿，蛇尾慢慢缠上舒寒的手臂，蛇首探过去，很轻很轻地蹭了蹭舒寒的脸颊。
这是……在撒娇？
舒寒微愣，有些受宠若惊，惊讶地看着小白蛇微微浮现一点点不明显的粉红的鳞片，“嘶嘶”
了几声，装死似得把自己缩进了身体里。
就算听不懂蛇语，舒寒差不多懂了它的意思。
“不想回山上？”
他问道。
小白蛇的蛇尾轻轻点了点，代替缩进去的头肯定了他的问题。
舒寒神色放柔，几乎被萌的忍不住答应下来，但他的理智仍是占了上风，手指抚了抚小蛇的身躯，轻声道：“我今天回城里，你跟我走就要放弃那一大片山林，蜗居在小房子里，住不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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