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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快走！
你闻不见吗？好香。
猛向前栽了几步，温别雨没能跟上他的速度。
慢点。
他嘴型开合，慢点。
但那人好像听不见。
仍拽着他小跑。
转过街角，一辆车子在马路边发动引擎，他们被迫停下脚步，等待这辆汽车离开。
在巷道里起步总是缓慢的，司机几乎是蜗牛拖壳搬挪动着车子。
透过车窗，温别雨瞧见了那个红薯摊。
一个铁桶似的炉子，摊主用手掰开一个冒热气丶红皮黄心的红薯，递给摊位前的母女。
你想吃几个？我们买两个好不好？
那声音与摊主的吆喝重叠。
好。
好。
他点头。
那股力量一路引领着他到红薯摊，刚才那对母女还没走。
小女孩儿扎两条辫子，红袄子配毛线帽，一双小圆眼呆头呆脑地盯着他看，十足好奇的模样。
顷刻后，他听见小女孩说话了。
妈妈，他是什么人……
母亲立马抱起小女孩，和温别雨对视，眉眼间皆是恼色，她抬手护住女孩的脑袋，骂道，你干什么呢你？！
瞬间，女人的声音大了起来，疯子丶神经病丶臭乞丐。
呛骂声轰得他一阵脑晕，温别雨转过头，发现他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头发垢腻，穿着的衣服也好怪异，一双袖子长得出奇，几乎要拖到地上。
整条长街上的人都看向这个男人，成百丶成千只手指着他，还是那几个词，疯子丶神经病丶臭乞丐。
真可怜。
小雨！
这边！
那个嗓音又喊他，在远处，温别雨找了好一会儿才看到马路对面的人。
小雨，快过来！
他向他挥手。
背后是大片如花似锦的霞色，夕阳零碎地烫在那人的发丝上，像一捧从天上流落的金水。
不是买红薯吗？怎么又走了？真不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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