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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鹤桃出来的时候拉高了衣领，她小脸半张掩在衣服里，看不见唇色。
蓝紫调的头发带了种复杂明丽的色调，露出来的肤色雪白，低垂眼皮展露着浅红痕。
那种一向酷而冷冽的气质，随着被掩住的半张脸，化作一种雪域露水般的透明冰冷。
像是无机质的不留痕迹的露珠，又因为某种短暂而显得格外可怜惹人心疼。
秦鹤桃扬起眼皮，深棕色的眼里含着雾气般。
金宝抬眼看，双手交叠有些紧张，其实秦鹤桃这样一看也不过是个小女生。
金宝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抓了下手背，还是低声说：“对不……”
“收拾东西走吧。”
话还没说完，秦鹤桃打断，声音还是冷而哑的烟嗓，配合如今的状态有种反差感。
李芙芙跟在背后似乎有些茫然，但还是跟在秦鹤桃后边上楼收拾东西。
大家收拾完就准备走，小炒店老板还没起床。
店员就象征性地柜台里抓了点干果，一股塞给走在最后的宿天水手心。
“慢走哈。”
他们先朝着上雨崩的方向走。
走了半个钟还没到，但音乐在地平线的边缘看到木色的楼栏，回去的路总感觉比来的时候漫长。
胖爷走到这里才缓过来，和张三木走在前边，抓住就近的金宝：“昨晚我就不该喝酒哦。”
“喝酒耽误事情。
怎么的昨晚就吵架了。”
金宝把事情来龙去脉讲了遍，胖爷叹气：“怪我。
我不该喝酒。”
他年纪最长，应该处理好团队的事情，却玩心太重只忙着喝酒。
但这件事情他不好随便开话题调解，只能找机会再聊。
走到上雨崩。
张三木捏了下地里的草，伸手摸了吧小羊喂到了它嘴里边，只是短暂的借着雪白的羊毛往嘉措的面馆方向看了眼，然后就若无其事的收回了视线。
他背过身领着大家出雨崩，就像是毫无惦念一般，弯曲着背影，灰白相见的长卷发在风里四处散。
路上的塑料垃圾不知道为什么又多了起来，就好像有大批人重新走了这条路一样。
塑料瓶里橙色液体划过瓶壁，外边的包装纸色彩艳丽。
他们又开始自觉地捡起垃圾，往雨崩外走，向着来路西当的方向。
宿天水又一个弯腰，手摸到塑料外壳的时候，整个人晃了一下，眼前一片黑，短暂的黑散开变成细碎的星星，像是萤火虫一样在脑海里飞远。
他站直身把塑料瓶扔进袋子里边，才低头深深呼吸起来。
他头晕的更厉害了。
他手沾着褐色的土和沙浆，沉闷地呼吸了一会儿。
棉口袋里沉睡的猫咪醒来，扒住口袋口子冒出半个脑袋，轻轻地“喵”
了一声。
似乎是在担心安慰他。
宿天水用干净的手背轻柔地点了点它的脑袋，表示安抚，“我没事。”
他往旁边看，秦鹤桃站在和他同排的另一边。
李芙芙捡垃圾着很仔细，此时正跑到前边草从里翻看。
所以最后边，只有宿天水和秦鹤桃两个人。
秦鹤桃横挪过视线，撇了一眼宿天水，最后视线落在猫上面，眼神里格外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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