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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发抖，现在好点了吗。”
赵初明其实也在发抖。
“好点了。”
哥哥又缩进被子里。
被子被人掀开，赵初明蹲到床边，将头探进去，他问：“还痛吗？”
“还好吧，”
哥哥的声音也在颤抖，他说，“我想回家住。”
赵初明攥紧双手，过了会儿说道：“你让我再想想。”
他伸手替哥哥整理头发，另一只手摩挲着哥哥的脸颊：“我去叫工作人员，你别躲在被子里，我不会害怕，也不会不管你。”
“不用去了，”
哥哥伸出手背给他看，“他们没有别的办法，打针其实也挺疼的。”
赵初明将哥哥的双手贴在自己脸上，准确地说，是盖住了他的眼。
哥哥应该能感觉到，来自他睫毛的颤动。
他握着哥哥的手过了好久，最后他说：“我们现在就回去。”
018掌心触碰到什么温热的东西，那些东西掉落在手指缝隙间，转瞬又变得冰凉。
赵初明深吸口气，哥哥跟着叹口气。
“别哭了，”
哥哥在他脸上胡乱擦着，“这么大了还哭呢。”
赵初明算是痛快哭了一场，他握着哥哥的手，将头埋在自己臂弯里。
018一直觉得，手是一个很重要的部位。
赵初明小时候握着他的手指牙牙学语，稍大一点就牵着他的手在家里蹒跚学步。
后面又从他的手中接过书，从他手里接过每一份食物。
后来啊。
后来赵初明牵着他的手在新年梦境中奔跑，握紧他的手在走廊中跑。
抓着他的手叫着“哥啊，哥”
。
而现在，这只手也正握着018。
赵初明的情绪挤满了整个房间，哥哥再次说道：“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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