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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前面和两侧的窗户上，都挂着厚厚的棉布，把寒气挡在外面。
在经过那几名年轻儒生时，一侧窗户的棉布被掀开，露出一张戴着软帽的俏脸。
她看向那几名年轻儒生中间，身材高大、英气逼人的那一个，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忽然，那几名年轻儒生看向这边，少女脸上一红，连忙将棉布放下，马车缓缓驶向远方。
几名儒生顿时哄闹起来，围住中间的英气儒生，调笑不断。
英气儒生满脸涨红，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反驳，但却不时偷眼看向那一辆远去的马车，眼底流露出几分倾慕。
陈渊今日出关，正逢年节。
正月初一，无论是富家小姐，还是平民百姓，都在欢庆新年，喜悦的气氛，萦绕着整座县城。
陈渊面露笑意，漫步在街道上，旁观着这一切，没有刻意散开神识，仿佛重新变成了一个凡人。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过年了。
每日不是开炉炼丹，便是打坐修炼，亦或是与人斗法厮杀，从无一日停歇。
既然踏入了修仙界，就要与寿元争渡，再无片刻安宁，更不能有半分松懈。
陈渊默默体味着县城中喜庆的气氛，年节是旧岁终焉，也是新年之始。
过去一年，无论有多少痛苦，有多少烦恼，有多少忧愁，都被抛在一旁，享受着难得的几日开心。
一声声欢笑，一声声爆竹，悄然落进陈渊沉寂的心湖，激起了一道道涟漪。
不知不觉中，他走遍了大半个县城，来到县城东南角一座残破的土地庙中。
一个头披散的少年，穿着一件破烂棉袄，缩在破庙正殿的一角，避开寒风，点起了一堆柴火。
他手中拿着一根枯枝，串着一只干瘦的鸭子，放在火中，不停翻转，涂满了柴灰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陈渊停下脚步，站在少年身边，默默看着他烤鸭子。
少年显然很少吃到这等美味，掌握不好火候，表皮已经有些焦黑，散着淡淡的糊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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