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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的，你想想咱们的五丫，她那么小一个天天跟在你屁股后头喊爹爹。”
张秀没想到自家男人会帮着婆婆开脱。
昨天晚上她回来的时候问过二丫了，下午当家的带着二丫还有婆婆的娘家侄女一起去扫雪了，家里就婆婆和五丫在。
张大有看向张秀，面露伤心又苦口婆心地劝道：“秀娘，俺知道五丫去了你心里难受俺也难受。
可五丫都七岁了，娘也不能时时刻刻地看着她啊！
咱别闹了行不行？大队长他们也挺忙的。”
张秀不可置信：“俺闹？当家的，那可是咱闺女，你咋能说出这种话？”
当家的明明也很疼五丫的啊？咋能说出这种话？太让人失望了，张秀更绝望了，哭得撕心裂肺的。
此时一个比张秀稍微年轻一点的女人走了过来，她眼睛红红的蹲在张秀身边用帕子给张秀擦眼泪：“嫂子，俺姨有时候是说话不中听，可她都是为了家里好。
五丫没了她也难受，你就别往她心窝捅刀子了。”
得，听见这话马老婆子一下子哭开了：“俺不活了，老头子啊！
你咋不把俺带走啊！
留下俺老婆子在这里受苦，老了、老了还要给儿媳妇冤枉。
俺的五丫啊！
俺苦命的孙女哟！”
哭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悲天悯人。
人总是容易同情弱者的，这不，围观群众又开始对张秀指指点点了：“这个秀娘啊，真是疯了居然怀疑自己的婆婆？”
“是啊，这是不孝啊”
“婆婆不好做啊，老了、老了还要受罪。”
那边马老婆子还在哭诉：“俺们老马家娶了个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啊！
这么多年了连个儿子都不会生，俺老婆子也没说要休了你。
现在倒好，怨起老婆子来了。”
“娘，俺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你看那河里都结冰了咋还能淹人呢？你只要告诉俺五丫在哪里就行。
娘，俺求求你了。”
张秀说着又跪下，甚至对着马老婆子磕起头来。
马老婆子还是那句话：“俺刚刚就说了，五丫她是自己贪玩掉河里了，怎么淹的俺咋知道？俺不是给你看了吗？俺在河边捡回来一只鞋，你咋就不相信俺呢？俺也想看着五丫啊，可家里的活总要人干吧？你又回了娘家。”
言下之意就是是你自己要回娘家的，五丫出事怪不得别人。
“你胡说，根本不是这样，俺才没有贪玩。”
马老婆子的话刚落，就听见人群中一道稚嫩的孩童声传来，还夹杂着哭腔。
这一道声音可把在场的都震住了，纷纷往声音来源处看去。
马老婆子更是浑身一僵，马大有和马老婆子的侄女同时看向对方，眼神中有惊恐和不可思议。
明明只有趴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女人和在一旁小声哭泣的二丫，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猛地抬头望去。
看见人群中那个小小的身影果真是五丫，立马跌跌撞撞跑过去：“五丫，娘的五丫呜呜”
跑到跟前一把抱住失而复得的五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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