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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婉清？”
孙审查员斜睨着她，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轻蔑，“蒋家的那位新妇？”
顾婉清不动声色地行了一礼，“正是民妇。”
孙审查员冷笑一声，“听说你手段了得，连马贼都敢私下处置。”
顾婉清心中一凛，看来蒋四爷的影响力比她想象的还要大。
她平静地答道：“民妇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货物，并无越矩之举。”
“越矩？哼！”
孙审查员重重地将文书拍在桌上，“这契约上写的货物价值千金，你一个妇道人家，哪来的这么多钱财？我看，这其中定有猫腻！”
顾婉清早料到会有此一问，她不卑不亢地解释道：“这些货物皆是民妇多年积攒所得，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积攒？”
孙审查员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放声大笑，“你一个农家女，能积攒多少？莫不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顾婉清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大人，请慎言。
民妇行得正坐得端，经得起任何查验。”
“查验？”
孙审查员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好，既然你如此自信，那就把你这几年的所有交易记录都拿出来，一件一件地细细查验！”
顾婉清眉头紧锁，这分明是故意刁难。
她据理力争道：“大人，这未免太过苛刻。
契约本身并无问题，为何要查验其他无关之事？”
“无关？”
孙审查员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呵道，“本官说有关就有关！
你若是不配合，那就别怪本官不客气！”
顾婉清深吸一口气，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善了。
她缓缓地从袖中取出一叠厚厚的账册，放在孙审查员面前。
“既然大人执意要查，那便请过目。”
孙审查员拿起账册，随意地翻了几页，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就凭这些，就想糊弄过去？你以为……”
他突然停了下来，目光死死地盯着一页账目，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这……”
孙审查员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账册上，原本轻蔑的神情逐渐被震惊取代。
顾婉清提供的账册，详细记录了每一笔交易，从货物来源、交易对象到价格利润，事无巨细，清晰明了。
就连一些小额的交易，也都有据可查。
他原本以为能从中找到一些漏洞，借此刁难顾婉清，却没想到，这账册竟如此完整，无懈可击。
他一页页地翻看着，额头上渐渐渗出了汗珠。
这账册不仅记录详尽，而且字迹工整，显然是经过精心整理的。
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顾婉清一个农家女，竟然能将生意做得如此井井有条，甚至比一些老道的商人还要精明。
“这……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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