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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墨悠和顾晟再也说不出话，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对于听众的反应，阿羊得意地笑了，也掂着杯口豪饮，学着民间书籍传闻里的大侠，刚刚骇人听闻的言论，好像是他误打误撞得出的。
“在玄渊教是这样，出了这里还是这样；皇权在如此，朝廷不复存在……也还是如此；男人是这样，女人也是这样，这个世界何时缺少对立，换了很多方式存在而已。”
言辞不负众望的惊悚，顾晟也通过他看见了外门的模样，一个残忍破败的建筑群构造，红墙是人和牲畜的分界线。
说完这句话，阿羊肚子叫了，想去拿那盘不知道放了多少天的糕点，碰碎了瓷杯。
说出去的话就像打翻的茶水，反正只有三个人知晓，阿羊索性凑到墨悠面前，继续口若悬河。
内容包括活下去的法则，上级爱听的言辞，这些顾晟也听过，与此同时他明白了阿羊没有什么贵气，顾晟猜测他杀了一个好头子，那个好头子带给他无处运用的学识。
现在阿羊终于有地方卖弄。
卖弄对象就是墨悠，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并不需要低俗的伎俩，自从知道家中灭门，出奇地没再对阿羊感到嫌烦，一来二去探讨活命的方法。
“阿羊哥，你说的我都记住了。”
阿羊禁不住笑的前倒后仰，他的目的并不是教墨悠复仇，是给自己找个乐子。
顾晟清楚阿羊的个性，可墨悠神色未改，是认真在学。
明明就过了一天，墨悠被迫接受了家道中落的事实，从大小姐进行了角色转换，开始规划在玄渊教的复仇人生。
三个人各怀心事，两个少年双双帮着这位大小姐铺床布，在月色降临，他们躺在地铺上逐渐入眠，墨悠翻来覆去睡不着，吵醒了少年们。
其实顾晟很早就注意到了墨悠，比张旋风一战更早。
她前段时间在内牢很嗜睡，还沉浸于会从噩梦醒来的渴求，现在的大小姐已经放弃了幻想，她早就猜到了双亲的死亡。
能和张旋风对峙的女孩，静随着父母的骨灰死去了，朝夕相处，顾晟完全没注意身边人的变化。
“也就是说，必须得到单宴宏的信任，才有机会活下去咯。”
一句话砸在地面，全然惊醒了顾晟，怔怔然等着墨悠翻身看向他，眼神和她的名字一样，漆如砚台，在如此坚定的目光里，他看到了自己，在女孩的面前衬的软弱。
几个时辰过去，她竟然还在想这个问题。
顾晟明白她的目的，女孩渴求得到更多的教学。
当然是复仇的教学。
“不仅于此，一定要有一些手段，小墨子。”
顾晟嘴唇微张，阿羊抢了话头。
这个称谓显然是把自己当成上位者，阿羊还没有在内门立足脚跟，已经开始了畅想。
墨悠一脸若有所悟，狠狠地点了点头，以示明白。
也是在这一夜，女孩来不及等待入眠，门口出现了更陌生的脸庞。
新脸庞兵分三路，代替禁闭的屋子，锁链又一次接管了他们的自由。
顾晟习惯了束缚，在门打开以前，他还盼着少教主的光临，风的刺棱冷醒了他，睁眼在雪中看不到路，也选不了方向，被弟子们架着，离开了偏殿。
回望最后一眼，其余二人正巧看着他，他们的嘴型上扬，殊不知踏上分道扬镳的命运，仅须一个简单的转身。
可顾晟不知道的是，小孩的直觉分外敏锐，他没再回身，错失了地上坑坑洼洼的白，绵延了两路，是恐惧，还是悲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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