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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去开的门。
然后，“嘭”
的一声又关上了门。
蓝优诧异，“谁？”
程青抵着门，还觉不够，把链条锁也放下，“苍蝇。”
隔着并不怎么隔音的门板，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悠悠传来，“我知道我过来也是让你们碍眼，但我真的很想亲自来道歉……”
蓝优狠狠地瞪了程青一眼，去把门打开，看到站在门外的付磊，她也很难露出什么好脸色，只淡淡地说道：“有话进来说。”
程青哼道，“放人鸽子还有脸上门来找骂？”
“程青。”
苏听云墨眸一转，声音很轻，却让程青闭上了嘴。
“苏小姐，对不起。”
付磊低下头，手紧紧捏着衬衫下摆，“你用任何态度对我，我都能理解，可是……这都不是我本意。”
天知道他有多期待这出舞台剧，怎么可能自己放弃机会，但是尚仪和朱朗的双重压力，他根本没的反抗。
他无权无势，没有背景，得罪朱朗的后果他承担不起。
“所以呢？”
苏听云微微眯眼，轻声慢语地道：“你的道歉一文不值。”
闻言，付磊双肩一抖，紧抿的唇瓣泛白，苏听云的话刻薄，但说的确是事实。
“你特意找来我落脚的酒店，应该不止是为了道歉吧？”
漆黑的眼眸好似能看透人心，付磊强忍着想躲开苏听云视线的本能，他迟疑地咬着下唇，沉吟半晌，下定决心，“我想加入你的工作室。”
“哈？”
程青跳了起来，“说你脸皮厚还低估你了！”
“我知道我的要求很无理，甚至可笑。”
话说出来，付磊弓着背渐渐挺直，他握紧手心，无比认真地说：“我喜欢这一行，虽然它浮华功利，我也坚持了这么多年，看到舞台上的你，我想起了最初的我。”
程青嗤之以鼻，“你哪点比的上苏姐姐。”
听着程青的碎碎念，蓝优头疼地揉了下眉心。
“我知道，无论从哪方面我都无法和苏小姐相比，甚至我还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付磊垂下眼，露出一个苦笑，“但我热爱演戏的心一直没变，我想有个机会，不求功利，只寻本心。”
“说的简单，娱乐圈的机会有多难，你会不清楚？”
蓝优拧着眉，毫不客气地道。
多少挤破头想进娱乐圈的人缺的就是机会，明明有才能却得不到机会的比比皆是，他凭什么对苏听云提出这种要求？“我清楚。”
付磊扯着唇角，“但我后悔了。”
后悔昨天没去，后悔奉承朱朗的自己，后悔渐渐适应这个拜高踩低潜规则的自己，他曾以为，所有人都是这样的，直到——看到苏听云一个人撑起的舞台。
那是他失去的，被不断的妥协磨平的魄力和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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