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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手尴尬地摸了摸额角，方才抓贼时磕碰到地方，虽然得到了姜姑姑的及时处理，到底没有那么快愈合。
到底还是瞒不了魏子都，他放下卷宗：“今日长公主府里出了什么事？”
我无奈地看看他，挑着重要的情况和他说了一遍，只略过云影去追查还有梁淳的邀请。
。
魏子都听完之后，屈起指节，敲敲桌边：“这么说来，肉铺的那个女人确实就是柳纤纤，可即便现在赶去，她恐怕也逃之夭夭了。”
“我知道，所以我不是去找她。”
“那你急着去哪里？”
“去天牢。”
一盏茶时间之后，魏子都和我到了玉京府天牢前。
玉京府尹周知方也是个八面玲珑的端水高手，当初我们扶棺入京，群众围困得差点发生踩踏事件，就是他在御街上和皇城司合作阻拦民众。
如今魏子都过来，他自然满脸堆笑，山羊胡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哎呀！
魏王爷贵足光临贱地，玉京府真是蓬荜生辉啊！
只是不知王爷为何要见一个小贼？下官记得，此案已经了结了呀？”
“人呢？”
“哦哦，人在乙等三号牢房，王爷可要下官把人提过来？”
“不用，我们自己过去。”
魏子都带着我就往里走，周知方正想跟上来，就挨了他一记冷眼：“你不用跟着。”
“啊？啊，是……”
周知方还在原地傻眼的时候，我和魏子都已踏入了天牢。
和刑部大牢还有燕云军营大牢相比，这儿实在破败不堪，进门处的烛台摇摇欲坠，地面坑坑洼洼，空气中弥漫着酸味和腐臭味，似乎阴暗的角落里死了好几窝老鼠。
手握兵部和刑部之后，我便极少来这种地方，刚一进门就被碎裂的石板路绊了一下，一头撞上魏子都的后背，还好手边就是冰冷的石墙，我扶了一把，没撞疼鼻子。
魏子都停步，没有转头，而是斜眼一瞥我：“现在知道怕了？”
谁怕了？
不就是个天牢么？
柳霜雪没去过，难道我也没去过吗？
我撇撇嘴，绕过他径直往前走，擦身而过时小声嘀咕：“我才没有怕呢！”
“呵。”
魏子都给气笑了，看了好一会儿我的背影，才缓步跟上来。
乙字三号房一侧紧挨石墙，墙顶有一面窄窗，吹来早春的寒风。
宋书的母亲王绣娘呆坐在墙根下，脸色苍白，破旧衣服倒不似其他囚犯那样脏污不堪。
牢房内极为狭隘，我没有进去，而是让狱卒打开了边上空着的牢房，和她隔着粗重的木围栏对视：“王绣娘，你最近可有见过宋书吗？”
“小书怎么了？我儿子怎么了？”
她闻言双手在地上一阵摸索，手脚并用向我这一侧挪动过来，那双眼暗沉得如死鱼：“他是不是伺候不好主子，又被责罚了？”
这人……竟然是一个瞎子？
我心中颇为诧异：一个瞎了眼的老妇人，是怎么偷出那么多长公主遗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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