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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砚初开口问道。
“后来”
老人似乎是陷入在回忆中，“后来我们不小心跌落崖底，幸运的活了下来，在那山崖之下，终于换得的短暂的安宁，我也遇到机遇，踏进了修仙的路。”
老人的声音开始弱下去，眼皮也越发沉重，用力的挣了下，才恢复些清明。
“在后来，被那群人找到了，灵儿为了护着我，灵力散尽，变回了本体。
我带着灵儿一路逃到这里，离无极宗越近，他们越不敢动手，然后，我将那些人一一都杀了。”
说到最后一个字，老人似是心中痛快，竟然连精神都好了一些。
我很想她
沈俞安抬眸看了眼桌上的画灵，此时花瓣越发鲜艳，叶片越长越多，似是要化形了。
转头又看向老人，见他脸上竟多了几分红润，“你们一直住在这里？”
“嗯。”
老人点了下头，“这两百多年，我们一直在这里生活，可我天赋不高，修为停在筑基大圆满再无精进，寿元将近，灵儿却化形在即”
老人有些不甘心，明明就差一点了，哪怕在给他几天时间，“我只是想再看一看她，一眼也好”
天上了云层越来越厚翻滚着向这边集结，隐隐听到了雷电声。
“是劫云。”
沈绪抬头扫了一眼，视线落到桌上，“要化形了。”
可是沙舒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气息忽然萎靡，眼皮沉重用力睁大，也只能看个模糊的轮廓，“要化形了吗？灵儿要化形了”
沈俞安一惊，起身手又按在他肩膀上，不敢直接将灵力灌进去，他破败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只能将灵力拉成丝，缓慢的探进去，护住他的心脉。
同时寻找话题，引些他说话，“你别睡，还没交代清楚，你杀人剥离他们的灵海，可是为了你妻子？”
老人神色恍惚，沈俞安重复了两遍，特意加重了杀人，为了妻子几个词。
老人终于有了点反应，“不是，与她无关”
他唇瓣发抖，说的很慢，却把每个字都说的很清楚，“我杀人，剥了他们的灵海，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自己。”
“只是无论吸收多少灵力我依旧无法晋级，只有今天这个，我将灵力转化给灵儿，她无法拒绝”
努力的睁开眼，浑浊的视线凝在桌上的那盆花上，手指还被花也紧紧缠着。
他手指颤颤巍巍的动了动，想要抚摸一下妻子，可无论怎么努力，手指只移动了微弱的弧度。
“我只是想再在死之前，还能看上她一眼一眼也好”
“我的妻子，她很美，很美我很想她”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老人气息断绝，被花叶缠着的手，也无力垂了下去
顾砚初霎时抬眼，想也不想上前一步捏着老人的下巴就塞了两颗丹药进去。
“来了。”
沈绪盯着上方的天空，已是乌云密布，紫色的雷劫已经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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