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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有人来安慰他的时候，感觉到温暖的时候，他终于没有忍住，放声大哭起来。
“呜哇……”
刘轩没有打断他，只是默默地轻抚他的背，让他哭个痛快。
好一阵，羊季才平复下来。
刘轩注意到外面很亮，雪白的光洒进庙里，“今天是月中吗？月亮好大啊！”
羊季抬头看向门外，“爷，没有月亮，是下雪了。”
雪地反射着光芒，柔和而干净。
刘轩忍不住走出去，越走越快，一直奔出好几十步，才停下来。
下雪了，真的下雪了！
天空飘着细细的雪花，初春的柳絮一般，落在他手心就化了。
地面积着一层薄薄的雪沙，清白得很。
“素问呢，他去了哪里？”
刘轩茫然地转动身子，四处看去。
没有看到袁素问，那他去了哪里。
羊季走过来，嘴角噙着笑，“袁少爷去城里啦，他说要去替我们报仇，他要去杀了萧平益！
他还说……”
刘轩猛地抓住他的肩膀，双眼憋得通红，“他还说什么？”
“他说……京师下第一场雪的时候，他就该动手了。”
“不可以，他不可以去，我不允许，我不许他去！”
刘轩丢下羊季，顶着满天的雪花，迈步狂奔，冲了出去。
不，不可以，袁素问不可以死，他不会死的！
他不允许！
刘轩听到羊季在身后大喊:“爷，袁少爷不让你乱走！
你要去哪，快回来！”
可是他顾不上了，他几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在奔跑，穿过了森林，穿过了荒野，穿过了冬天的雪……素问，你等我，你一定要等我！
远远地，他看到了京师的墙头。
八面的城门都关了，墙头有士兵在巡逻，盔甲反射着冷光。
城墙前是一片空旷的地带。
太亮了，白色的雪会让刘轩的身影暴露无遗。
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脱下身上厚厚的棉服，只穿着一件白色的中衣，打算裹满白雪，匍匐过去。
“啪嗒——”
棉服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奇怪的声响。
衣服里有东西。
他立刻把衣服掀开，从夹层里翻出了一本薄薄的册子。
深蓝色的书封，上面手写着几个字——逍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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