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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磊看了一眼陈正平，觉得这小子有点蹬鼻子上脸。
“找到内鬼没有？”
陈正平追问道，他真的十分好奇。
这个队长确实是公安口的，但能够在纪委部门有这样的表现，绝对不是因为有多么好的素质和反审讯经验，一定是有人在向他通风报信。
换句话说，就是这家伙知道他不能多说，他的同伙能把他保住，所以才这样有恃无恐。
“哎，小陈，我想，你也知道，上任书记是个…现在纪委内部，我都分不清谁是人，谁是鬼。”
“书记，我觉得这事儿其实也不难。”
陈正平低声道：“何卫华马上就要去省里参加三个月的脱产学习班。”
都是老狐狸，玩儿什么聊斋呀？
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懂得都懂。
其实，纪委的工作跟他陈正平没有半点关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发现自己很喜欢那些贪官在纪委面前丑态百出的场景。
中午的时候，孙兴离开交警队不久，纪委来人，要求复印事故调查报告书。
这一次，孙二张没有半点犹豫，那叫一个痛快。
当陈正平问他，为什么这一次不讲纪律，不保密的时候，孙二张的脸色很是精彩。
当纪委让他去喝茶的时候，他一开始大吼自己没有犯罪，后来干脆跪在地上，大喊大叫地说自己错了，请原谅之类的。
说实话，那一刻，陈正平感到一阵阵愉悦，但也感到悲哀。
堂堂正正做人，坦坦荡荡做事，不好吗？
看似无限风光，但是当党纪国法之剑斩落的时候，半生辛苦荡然无存，图的是什么呢？
“小陈，小陈？”
石磊见陈正平突然愣神儿，忍不住呼声提醒。
“书记，上面似乎也对何卫华不放心呀，您认为呢？”
石磊一听，顿时打了个突，没错呀，公安局长竟然突然被调离岗位，脱产学习三个月。
在联想到上级对他说的话，以及梁红英、沈书旺给他的指示，他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书记，或许我们可以双管齐下，记得到纪委想要的证据和口供，也能把某些内部的蛀虫给找出来。”
石磊点点头，这个建议确实很好，但是，内部的蛀虫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说到这，陈正平就闭上了嘴巴。
今天，他说的已经够多了，如果再多说些什么，恐怕真有可能得罪这位纪委书记。
他并不是很熟悉石磊的性格，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应该谨慎一些。
很显然，通过这一番问答，石磊虽然跟他聊得有来道去的，但并不是真正信任他，甚至有着深深的疑虑，因此一直在用一种近乎挑剔的眼光看着他。
同样的，他也在观察石磊，以便于确定今后要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跟对方相处。
他从没有在对方面前秀什么优越感或者是表现自己多么聪明的意思，对于这种官场老油条，自己有多么稚嫩，他心里一清二楚。
别看他现在似乎跟石磊好像关系不错，但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自己担任了巡察办公室主任这个职务。
如果没有这个头衔，这位纪委书记能搭理他才怪。
他一个小小的科员，算什么东西，怎么可能入得了人家的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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