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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厌生歪了歪头，终于忍不住道：“师尊，问心池……是你对不对？”
沈奉雪没回头，动作也没有停顿，道：“阿厌真聪明。”
又问：“今晚想喝咸粥还是甜粥？”
顾厌生噎了一下，道：“咸的。”
她不死心追问，“师尊，你不生气么？”
她其实很想问他，你就这么个反应？就这？
沈奉雪倒是反问她一句：“为何我要生气？”
顾厌生盯着他看了看，确定他真的没有生气。
也是，若是生气了，怎么还会收她为徒，怎么还会淡定的问她想吃咸粥还是甜粥。
顾厌生觉得自己好像变傻了，脑子有点不太灵光，但是这么平静的反应，不，可以说是沈奉雪他完全没反应，这也很让人疑惑。
她原本都已经做好接受批评教育的准备了。
“你已是我徒弟，就别胡思乱想了。”
沈奉雪指使道：“去将碗拿过来，端饭。”
“好的，师尊。”
时值清秋，流云转，飞鸟鸣，草木疏，然而回春峰草木繁茂，犹如春深。
回春堂是在回春峰的一处小峰上建立起来的学堂，专为青隐新入门的弟子启蒙之用，课程有炼器，丹药，符阵，剑法四门。
每天两门课，上午一门，下午一门，此时正在给顾厌生等人上课的就是青隐的清宜仙尊柳折枝，传闻柳仙尊温柔娴雅，清风明月，待人温和，如清风拂面，弱柳扶风。
然而，并不是。
传闻总是不够可信。
顾厌生默默的打开被夜真偷偷扔过来的小纸条。
【回春峰上回春堂，回春堂内教书娘。
教书娘，不好惹，小爷我，心肝颤。
兢兢业业背功课，勤勤恳恳把书读。
大字写了三百张，奈何还是不如意。
心酸酸，手酸酸。
】
看到上面的内容，顾厌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沉默了一瞬，觉得更该同情自己。
夜真的字写的实在难堪，作业交上去之后，柳折枝当时就怒了，罚了他五十遍，就在柳折枝以为不会有更差的时候，看到顾厌生的字，都被气笑了，一下子又罚了一百遍。
写的她手指手腕现在还酸着，犹记当时师尊还觉得罚得太重，看完她的作业之后，对她语重心长道：“好好抄写，写的差便再加一百遍。”
她其实就是觉得作业只要写出来就好，字好不好看什么的不重要，所以写的时候比之平时潦草不少而已，万万没想到等着她的就是抄写一百遍！
往事不可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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