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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温千绪含糊应了一声，忽然睁眼“不行？”
“行行行，怎么不行。”
温千绪哼了一声，安静了片刻，开始小声的碎碎念“我好累呀，我的腰都要没有知觉了，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还要去学医悬壶济世，一天到晚脑子里面都是他们哎呦喂的声音，鼻子里都是他们脏脏的味道，我还要照顾他们，没有手的还要我帮他们喝药，没有脚的还要我帮他们上厕所，他们还要哭天喊地的说我死了算了，我这幅样子还有什么用只会拖累你们，他们不高兴就冲我喊，我还要照顾他们的心情，我真好累呀。”
司珺失笑，金枝玉叶的小少爷没见识过战场的惨烈，也没见过身残将士的绝望。
一边陪着嘉洄国成长起来，一边又要让自己去接受从未接触过的残忍与悲凉。
虽然在后背悄声埋怨，可还是闷声做了数日，半点没有敷衍含糊，也没让司珺在背后帮忙。
“等回去，我带你吃好吃的。”
司珺摸着他的脸颊温声哄着“吃他个几天，把小吃街都吃个遍，觉得万径之巅的小吃街不好吃，我就带你出去吃，去着名的美食城吃。”
“现在一点也不想吃东西，一点。”
温千绪闷声道“今天有个人吐了，全吐我身上了……”
“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司珺依旧耐心“那就等你有胃口了再去。”
温千绪磨蹭了一下，慢悠悠站起来，抓着司珺衣袖往外走。
司珺也不问，任由他拉着走。
“你不问我拉你去哪？”
“乱葬岗？还是战场？”
司珺不紧不慢的跟着。
“你去看过了？”
“你这几日没空，我去看了一眼。”
司珺道“确实有人回收尸体，不过他们有原则，只回收相对完整的尸体，缺胳膊少腿的没人要。”
这一战没有出现上次温千绪去找江成武尸体时“死而复生”
的迹象，也就是说，永盛现如今并没用将子蛊拿上战场。
，！
嘉洄这一战之所以能胜，或许是因为，这一支军队，是他们仅剩的为数不多的活人。
或许下一战，真正的恶鬼就要从地狱爬出来了。
不出所料，尸横遍野的战场上确实有一批人出现，挑挑练练的寻找尸体丢上推车。
温千绪和司珺藏在暗处，悄声无息的跟了上去。
运尸的推车一路兜兜转转的钻进了一处山洞内，考虑到山洞内能够隐藏的地方少，温千绪和司珺便随机敲晕两个，披上他们的皮跟了上去。
洞内犹如蛇肠，往里继续行，又出现几条分叉路口，每一条分叉口的尽头都有一片宽敞的区域，就像一个个房间。
有从其他地方来的推车各自去往各自负责的区域，咕噜噜的车轮声回响在洞内，空旷而诡谲。
温千绪这一行的推车较远，一直抵达最深处才在一处区域停下。
带头的人声音毫无起伏的低声吩咐“把尸体摆放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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