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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解开了安全带。
“怎么？现在就恼羞成怒想砸窗跳下去吗？”
周凛安叹了口气，极轻，“我说过，如果你还在为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我可以跟你道歉。”
赵瑜搭在车门上的手停住，她扭头，眼睛里盛满怒气，“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把自己放得那么高高在上？我理解你做了亏心事一直心怀愧疚的心理，但请不要把我想得跟你一样，对我来说，不管是十八岁，还是你周凛安，早就是过去式了。”
人在生气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翻旧账，赵瑜一肚子话涌到喉咙。
然而，都没来得及倒出来。
周凛安不知什么时候也解开了安全带，他俯身，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
男女力量本就悬殊，赵瑜毫无防备，她完全没料到会是这个走向。
两人距离近到呼吸都清晰地交错在一起。
赵瑜今晚喝了很多酒，妆容也有些花掉了，露出皮肤本来的光泽。
周凛安盯着她看了许久，手腕处有源源不断的热量传渡到皮肤上，这个场景无端让赵瑜想起在香港的那个夜晚，他跟随她一起走近房间，俯身问她不躲吗？
那晚她喝得太醉，意志不够坚定。
意乱情迷可以出现一次，但绝不能出现第二次，尤其对象还是同一个人。
赵瑜想抽开，却反被他扣得更紧，“放开我。”
灼热的气息铺洒在脸侧，周凛安没有亲她，两人鼻梁都高，鼻尖先抵上，摩擦，交错，沉沉的呼气。
赵瑜有一瞬间身体僵硬住，大脑像坏掉的机器，缓慢而迟钝地转。
她听见他说，“倘若，我不想过去呢？”
17事实
这句话像某种胶水粘合剂，将赵瑜脑袋里滚落的零件粘上了。
她理智回笼，以一种近乎看笑话的眼神打量他。
“周凛安，你真的挺自信的。”
周凛安松开手，两人之间的距离却没有减小，“是吗？在我这里这个词可不算骂人。”
赵瑜气得想咬死他。
她也确实这么做了，低头，在男人露出的手腕处狠狠咬下一口，然后伸手去拉车门，重复两次都没拉动。
赵瑜转过头，两人目光相接，某个想法从脑海中冒出来，像雨后冒尖的春笋，飞速生长。
她冷静下来，又回忆了他刚刚那句话，“你喜欢我。”
一种名为胜利的情绪在胸腔鼓动，像被风吹起飘在天空的彩色泡泡，赵瑜嘴角的笑意越扩越大，“周凛安，你喜欢我。”
笃定的陈述。
后者没有否认，他的眼底浮现出一抹名为宽容的情绪，“如果这个结论能让你停止这些没礼貌的言行，那我承认。”
周凛安身体回正的座椅里，他抬手摁开了侧边的门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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