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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摇了摇头。
后知后觉很缺德地想，不用担心这个，你的存在本身就挺让母亲生气的
“那就好。”
舟微漪顿时笑了，那略微显得阴霾失落的情绪散去，只剩下纯然的喜悦。
他依旧拉着我的手，我能察觉到从掌心中传来的温暖的热度，像是隔着一层皮肤交换彼此的血液，连那轻微的脉搏声都被无限地放大了。
我的指尖不自在地蜷缩着，碰到的却是舟微漪掌心的皮肤。
如果我知情识趣，那些追究就应该到此为止。
舟微漪不论真心还是假意，都给我保留了足够的体面与尊重了，我却偏要在此时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是说。”
我看着他的眼睛里倒映出我的身影，而我无比认真地追问他，“你为什么不对我发火？我背后那样虚伪，只是在……玩弄你。”
我用了一个赤裸、不加遮掩恶意的词汇。
“阿慈。”
舟微漪眉头微蹙着，显得不大高兴的模样，态度认真得像是在发誓言一般，“我永远不会对你发火。”
“……”
的确。
前世不也是如此吗，即便我们当中跨越着那样深的仇恨，舟微漪也未曾失去风度，在我面前歇斯底里过。
他连决裂，都是那样轻飘飘的，只是一下从我的世界中失去踪影，避而不见而已。
我抿着唇，有些恍惚地想起前世的时候。
舟微漪仍在我耳旁开口，“而且，我并不觉得你在玩弄我。”
他的另一只手，落在我的发顶，很轻地摩挲了下便挪开了。
“我们阿慈最最心软。”
像你的名字一样。
“之前那么说，是为了应付母亲罢？我早知道，她似乎并不想我和你多接触。”
舟微漪摸了摸鼻梁，“阿慈为了和我私下来往，连对最敬爱的母亲大人都愿意说一些……嗯，善意的谎言欺瞒，付出如此巨大，我要是还看不出来，甚至对你发火，那我岂不是天下间最大的蠢货？”
他一边说一边摇头，认真思索道，“不止是蠢货，还是最大的瞎子才对。”
我听着他的话，莫名有种心虚，立即道，“我才没有欺瞒母亲。”
但回应完后，又有些后悔，我这样说，岂不是证明……
舟微漪对着我轻轻眨了一下眼睛，依旧是笑着的，“我知道。”
那神色太过真挚，竟让我忍不住想要躲闪，微偏开视线。
“不过，我确实也有很在意的地方——”
我听他所说，心底好似微微一寂，心脏在那瞬间停滞了一隙。
自然，舟微漪再如何洒脱，听到那些话，也不可能毫无芥蒂。
他有在意之处，再正常不过了。
既然舟微漪都如此坦诚，我是不是也应该稍微……放开一些？如果他有疑惑之处，我也该坦诚回答，总不能只有舟微漪一人在努力修补。
虽有些羞于口舌上的解释，但我是准备认真对待舟微漪的质询的，而在此时，我感觉到舟微漪微靠了过来，身上浅淡的兰草熏香气息，都落进我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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