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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时微微而笑,把话说得很客气,道:“我是来给魏公打下手的,哪里好消极怠工。
一起去看一看,到时候若要向二圣述明灾情,我也好知道的详细一些。”
魏慎荣一想,是这个理,他写文章干燥乏味,确实需要辛时帮忙润色。
两人遂各自回住处将长袍换成窄袖短衫,一刻钟后重又碰面,一起步行到杨家祖宅入口。
毛公裘和李令抒已候在门头,见到魏慎荣和辛时,停下对话转向他们打招呼。
才站稳脚跟,原州的长官也从外面进来,身边带着两名神都使团抵达前负责料理水务的地方官员。
眼见人齐,魏慎荣提议道:“走吧?”
毛公裘慢吞吞地往宅内瞥一眼,道:“稍等。”
治水队伍都在这了,还要等谁?辛时正纳闷,忽听身后有一阵脚步声,随后眼前白影一闪,李令抒擦肩过去,迎接道:“殿下。”
杨擅……
不仅杨擅,杨修元也跟在后头,外加那位据说是李令抒舅舅的东宫家令与两名护卫。
杨擅来做什麽,太子殿下準备祭仪还不够繁忙,要跟着一块去野外治水?
辛时满腹疑问,却一个也不敢问出口,他很清楚按照东宫对自己的不待见程度,上前询问只有讨骂一个结果。
好在魏慎荣没那麽多顾虑,行礼过后,径直问:“臣等出城巡查灾地,殿下也要同去?”
杨擅看魏慎荣一眼,道:“原州是寡人故籍,亦是大周疆域,出了水患,不可坐视不理,何况寡人代陛下而来,必要事事躬亲,才不至使圣心忧虑。
听闻城外有山丘可视灵水全貌,百闻终不如一见,寡人与诸位一起勘探。”
辛时跟魏慎荣身后,牵起马绳,默默在心里叹一口气。
就说治水哪有这麽急的,还没摸清历来情况就先去实地勘测,这麽大动干戈地改变行程,多半是太子殿下心血来潮,动员大家一起去爬山……好吧,杨擅不可能真的放手治水一事,这件事早在预料之中。
虽然是太过积极了一些,但实地走访作为治事中不可缺少的重要部分,早去晚去都是要去。
天色晴朗,风也大,越往郊外越有察觉。
空中一丝云也没有,皆被刮得干干净净的,等来到山脚下,州长官不得不提高一些声音说话:
“殿下,灵水两侧有两处山头可爬。
这一片,东肴山,能看到城中面貌,再往北边走,那边那块突出来的悬崖,对,我们砍了路可以过去,看灵水更清楚一点……”
两处不可同时抵达,势必要分队。
杨擅自然是首先发话的那个,所有人都等他选择,等待片刻,听东宫道:“寡人往东肴山去。”
他去东肴山,自然要带亲信,崖口的勘测只能落在两位皇后党人身上。
如此一来,去东肴山的有六人,去崖口的却只有两人,杨修元见状一喜,瞥一眼辛时,道:“那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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