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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战斗的持续，褚正感觉自己的体力就像沙漏中的沙子一样，正一点点地流逝殆尽。
每一次挥剑、每一次闪避，都像是在抽取他身体里最后一丝力量。
他的身体多处负伤，那些伤口像是一张张血盆大口，不断地往外渗着鲜血。
鲜血先是浸湿了伤口附近的衣衫，然后慢慢地蔓延开来，将他原本干净的衣衫染得通红。
而他脚下的小雀也好不到哪里去，它的羽毛上也沾满了血迹，斑斑点点的血迹就像是一朵朵盛开在它身上的红梅，看起来触目惊心。
褚正不愿连累它，“你快离开这里，去找洪小月。”
“她那边不需要我帮忙，倒是你，我若离开，只怕你很快就要死在汪洮的鬼哭兽鳞符阵下了。”
小雀的声音清脆，在褚正的识海里如同敲响的银铃，这是一道女童的声音，充满了稚嫩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汪洮双眼通红，脸上满是狰狞之色，他双手不断变换法诀，口中念念有词，鬼哭兽鳞符阵在他的操控下愈发凶猛。
那符阵中好似有无数恶鬼在咆哮，黑色的雾气弥漫开来，将褚正和小雀紧紧笼罩。
每一道符光闪过，都带着强大的冲击力，褚正只能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挥动手中的剑去抵挡。
小雀也扑腾着翅膀，用它那尖锐的喙和爪子向符阵中的攻击反击。
然而，他们的抵抗在这强大的符阵面前显得有些无力。
符阵的攻击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褚正身上又增添了几道新的伤口，鲜血飞溅而出。
小雀的羽毛也被符光烧焦了不少，它的身体开始摇晃，飞行也变得有些不稳。
但汪洮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他一心只想将褚正置于死地，手中的法诀变换得更快了，那符阵的攻击也更加猛烈，褚正和小雀在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只能苦苦支撑，不断受伤。
眼看小雀身上的伤势越发严重，褚正心里猛然生出一阵强烈的不甘。
害死师兄的寇仇就在眼前，可自己却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看着同伴受伤，这种无力感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的内心。
如果他死在这里，虹姐的仇怎么办？洪小月和淮清镇那些无辜的百姓又该如何？
手中的阴阳灵剑越发沉重，这沉重并非仅仅来自身体的筋疲力竭，更像是承载了无数的恩怨情仇，那些过往的纠葛、仇恨与遗憾，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向褚正席卷而来，一股脑地全部压在了他的身上。
每一份恩怨都像是一块沉甸甸的巨石，一块接着一块地堆砌在他的心头，使得他的呼吸变得愈发困难，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喉咙，令他几乎无法顺畅地喘息。
视野也变得一片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像是被一层浓雾所笼罩。
那是一种绝望的模糊，他似乎已经看不到前方的道路，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褚正的心中，一个念头开始不断地浮现：放弃吗？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如同野草一般在他的脑海里疯狂地蔓延生长。
放弃吧，就这样死在这里好了。
在这一刻，他觉得死亡仿佛是一件无比轻松的事情，比他所面临的这一切都要轻松得多。
褚正仿佛已经看到了死亡在向他招手，那是一种解脱的诱惑，一种可以让他摆脱所有痛苦和压力的诱惑。
就在这时，一道铃音倏然而响，原是小雀发觉褚正的状态不对劲，连忙拿出洪小月为它炼制的静心符。
小雀叼着黄符，载着气空力尽的褚正在符阵中艰难穿梭，心中只剩一个念头，它还有件事情没有做，绝不能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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