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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中黯淡，唇角勉强勾起，面上露出个易碎的笑容，“所以……师妹，别离开我好不好？我只有你了。”
青年语气轻柔，又暗含恳求，可怜兮兮的表情极为唬人。
姚念芸不得不承认，她成功被他唬住了。
但涉及到回去这件事情，她目前别无头绪。
她要回去完成她的未了之事，实在没办法给他一个确切的答复。
心脏宛若被什么攥紧，而后又放开。
脸上依旧红着，但胸腔内躁动的心跳已然平复下来。
姚念芸眸底闪过一丝挣扎，迟疑片刻后还是投入他略带着凉意的怀抱中。
“我……不会离开你的。”
至少现在不会。
手臂似压着什么管状的物体，硬邦邦的。
姚念芸好奇地戳了戳温无越衣襟内的那处，在他纵容的目光下，往里掏了掏。
一根雪白骨笛映入眼帘，笛身不过一个手掌长，上面端端正正刻着七个音孔。
触感还带着些许温热，看着亦是有些眼熟。
姚念芸思索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个什么名堂，“师兄，这个是？”
“这是我父亲留下的遗物。”
瞧着少女不加掩饰的好奇目光，温无越掩去眸底一闪而过的暗芒，微笑道：“想听曲子？”
“嗯！”
姚念芸重重点了点头。
她还没见过温无越吹笛子呢，实在想不出来是何种模样。
耳畔的笛声悠扬绵长，怀中的凉意逐渐被温热驱赶，姚念芸舒舒服服地搂住青年的腰，趴在他肩上小憩。
美人月下吹笛固然好看，但实在抵不过瞌睡虫的诱惑。
白日操劳过度的身体甫一得到放松，在舒缓的笛声下，很快便陷入深眠，姚念芸呢喃了几句，“师兄，要早点回去休息喔……”
她方才那片刻的挣扎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唇边的笑意淡去，温无越收好骨笛，面上的表情顿时冷了下来，变得阴沉，眼神冰得似天山终年不化的雪。
若是嗣灵此刻醒着，定能感受得到，那一股几近毁世的力量重现。
骗子，又在骗他。
温无越轻抚着怀中少女的脊背，感受她身体逐渐放松，呼吸变得平缓后，慢慢收起面上阴沉的模样。
鸦黑的睫羽轻颤，温无越冷静地摊开手，掌心中的血管突突地跳，而后又猛地收缩，一颗璀璨的玉珠逐渐从血肉中钻出。
玉珠剔透莹白，里面隐隐透出一抹红光，表面氤氲着巫蛇一族最为纯粹的精血。
“没关系，你愿意说好话哄我，我也乐意听从。”
温无越垂眸，望着眼前这颗闪烁着微光的元阳玉珠。
什么都无所谓，他不在乎这些，他只在乎她会不会留在他身边，其余的都没有关系。
即便是她想要他的血肉以及这具身躯，他亦是会双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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