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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诚的眼神望着南佳
南佳闻到空气中传来的血腥味道，喉咙发痒，收了剑，欧阳睿的手还僵在空中，消失的剑没有让他停止流血，血滴落在地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南佳坐在沙发上，艰难的呼吸，半晌才开口，“慕雪的孩子是你的吗？”
欧阳睿不想让南佳知道孩子的事情，南佳还是知道了，他走到南佳身前，单膝跪下去和南佳平视，“慕雪确实怀孕了，你处理手下艺人的事很忙，我和四哥在酒吧喝酒，四嫂安排人把喝醉的他接走了，我没醉，在酒吧遇到了慕雪”
南佳现在脑子还是清醒的，“你什么酒量，欧阳坚什么酒量，他醉了你还没醉，你喝飘了吧”
欧阳睿见南佳不相信，急切的握住她的手，全然忘记自己手上还有伤，“是四哥突然叫我过去的，我到的时候他已经喝大半瓶伏特加了，没多久他就爬下了，四嫂安排把人接走，我就是在准备离开的时候遇到了慕雪，后来我确实断片了，但是我调查清楚了，我和慕雪真的什么都没发生，那孩子也不是我的”
南佳一时间也不知道欧阳睿是不是联合慕雪骗到自己跟前，但欧阳睿说的言辞凿凿，没有卡顿重复，南佳愿意暂时相信他，“那慕雪的姐姐呢，你从来没说过”
提到她，欧阳睿的眸子暗了片刻，眼中带着失望还有愧疚，“我和慕雪其实是邻居，他比我小几岁，家里重女轻男，生了两胎都是女儿，大女儿家里还抱有期待，隔几年冒着超生的罚钱也留下一个孩子，生的时候还是难产，我那时候还小，慕雪出生的那一晚村子里都一晚上没睡觉，她妈妈大出血，靠这些人鲜血拉到县城的医院切除子宫才保住命，眼看着这一胎海誓女儿，还坏了身体，再也生不了，她父母都很不喜欢她，取的名字也难听，张贱睇，那时候我和张蕊经常进山里采野菜还有中药贴补家里，每次张蕊都会带着慕雪”
欧阳睿似乎在回忆那段时间，虽然没钱，但是穷的开心，没有什么家族利益，只有早市青菜几毛，没有勾心斗角，只有学习好不好
南佳没想到慕雪身世这么可怜，她这一生从出生就没得选，又有什么错呢，“你坐下来慢慢狡辩吧”
欧阳睿笑了一下，站起来的时候差点站不稳摔进南佳怀里，踉跄的坐下，南佳拿出医药箱给他包扎，“后来呢，慕雪说她没有家是因为你，为什么”
欧阳睿眼眸低垂，嘴角向下，“因为张蕊死了，村里的孩子大多数初中都念不完，义务教育混九年，真正读书的孩子很少，我和张蕊是一起上学，她初中毕业中考没考上，我考上了，而且是全市最好的高中，村里都说我将来一定有出息，寒暑假对我们来说是用来赚下学期学费的，我和张蕊走的近了，村子里的人思想简单，一来二去人人都说我们谈恋爱，她父母觉得女儿还没出嫁就有了这种消息，跑来我家一哭二闹，我养母没办法，在我还没上高中那年就把我们婚事订下来了”
南佳猜到农村结婚早，没想到这么早，“还没成年就订婚！”
“那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每天和张蕊待在一起的时间比我和养母在一起的时间还要久，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张蕊也很开心，我们在那个暑假每天都是在一起的，之后的两年，我们都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张蕊学历太低，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又不甘心一辈子留在山里，我高考结束的那年，原本计划一起去外面打工的，但是张蕊忽然找到我，还拉着一个男孩”
欧阳睿回忆起那天的场景，眼泛泪花
“我永远记得张蕊那天说了什么，她和我说外面之间那不是爱情，结婚是要嫁给爱情的，我那时候觉得自己的尊严被人掠夺了，我完全不理解张蕊说的是什么意思，那个男生也和我说爱情才是婚姻长久的关键，青梅竹马只是年少的美好，张蕊拉着我，她哭着求我帮她离开那个窒息的家”
南佳明白，欧阳睿那时候根本不懂感情，从小和张蕊在一起的时间很多，以后继续和张蕊在一起也正常，这样的想法让他们年少订婚彼此都没有不满
“我不同意，我知道走出大山的艰难，何况那个村子不少女人都是拐卖来的，怎么会让张蕊和一个陌生男人轻松离开，但张蕊跪下来求我，我没办法拒绝，把高考结束赚下的所有钱还有身上的积蓄都给他们了，张蕊走了，没有回头，她把妹妹留给我，告诉我她要是有能力把妹妹接去城里，要我照顾她一段时间”
“张蕊遇到的男人是骗子吗？”
欧阳睿摇头，“我不知道，他们逃到县城，在哪里生活一段时间，我不知道他们过的怎么样，但村子里可是闹了好打一场，她父亲迟迟看不见女儿，就把二女儿打了一遍又一遍，那年慕雪差点被打死，他父亲发动村里的人去找张蕊，找到的只有两人的尸体”
两人沉默一会，“她们离开后不久就遇到了小混混，看他们身上有几千现金，就是我给他们的钱，把钱抢走了，人也误杀了”
难怪慕雪会说怪欧阳睿，不过这一家确实太不讲理了，“你一直觉得这是你的错？”
欧阳睿点头，“那几个小混混就是吸毒后误杀捅死了两人，警方调查的时候还额滴询问那笔钱的来历，大家在得知是我给的以后，他父母恨不得当场杀了我，恐怕连慕雪也是那时候就已经恨上我了”
南佳不明白这些人怎么想的，给钱的人成了凶手，“人不是你杀的就行，杀人的小混混怎么判的”
“都是未成年，满十七岁了，能负责任了，判了八年”
南佳皱眉，“两条人命，加上抢劫吸毒，就八年？”
“后来我有能力以后拜托家里关注这个案子，已经过去很多年了，那几人本来都要放出来了，我直接再一次起诉，二次开庭，证据充分，加上欧阳家的帮忙，加判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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