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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凌汐端来一碗散发着淡淡荧光的蓝色汤水，放在顾韵笙面前。
“喝了它，”
凌汐深情地注视着顾韵笙，语气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你会得到永生，像我一样，可以永远留在这里，和我在一起。”
顾韵笙愣住了，永生？和凌汐永远在一起？这突如其来的“幸福”
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下意识地看向凌汐，深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真诚，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这是‘海神之泪’的精华，”
凌汐解释道，“它能改变你的体质，让你适应海底的生活。”
他顿了顿，语气低沉，“人鱼的寿命远超人类，我……我不想和你分开。”
顾韵笙心中百感交集。
他想起在人类世界的朋友，想起陆景恒，想起曾经的种种。
永生固然诱人，但要他永远离开熟悉的世界，放弃曾经的一切，真的能做到吗？更何况，凌汐之前对他的冷漠，此刻依然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头。
他真的能相信凌汐的真心吗？
“我……”
顾韵笙犹豫着，“我需要一些时间考虑。”
凌汐眼神黯淡下来，“好，我尊重你的选择。”
他转身想离开，却又停下来，像是鼓足了勇气，低声说道：“其实，‘海神之泪’的力量正在减弱，我们人鱼的寿命也在逐渐缩短。
我……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更久一些……”
顾韵笙震惊地看着凌汐，“你说什么？‘海神之泪’的力量减弱了？这是怎么回事？”
凌汐叹了口气，“这与人类对海洋的污染有关……海水越来越污浊，‘海神之泪’的力量也越来越弱……”
顾韵笙的心脏猛地一颤，艾德里安的身影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那个勇敢无畏、充满正义感的海盗oga，他坚毅的眼神，爽朗的笑声，以及他对于海洋的热爱，都让顾韵笙感到敬佩。
与此同时，一个更加大胆，也更加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顾韵笙的脑海：即使最终无法回到现实世界，他也要完成自己来到这里的终极梦想——改善海洋生物的生存环境，恢复生态平衡，让人鱼族能够自由自在地生活！
这个念头如同燎原的星火，瞬间点燃了顾韵笙心中的希望和激情。
顾韵笙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眼神坚定地望向凌汐，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心：“凌汐，我现在还不能接受永生。
凌汐仿佛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深蓝色的眼眸中先是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错愕，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涟漪渐渐扩大，最终演变成汹涌的波涛，席卷着他所有的理智和冷静。
那丝错愕迅速被更深沉的愤怒所淹没，如同火山爆发前的岩浆，在眼底翻滚，灼烧着他的神经。
“艾德里安……”
他艰难地吐出这个名字，每个音节都像是从齿缝中挤压出来的一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和他很熟吗？”
他的声音低沉嘶哑，仿佛是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的一般，充满了压抑的痛苦和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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