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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蹲下身，一把捏住薛晨曦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眼睛。
“看看我！
看看我现在的样子！”
薛晨曦被迫对上艾德里安的目光，那里面燃烧着熊熊怒火，让他不寒而栗。
他看到艾德里安眼中倒映着自己的恐惧和狼狈，心中升起一丝扭曲的快感。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吗？”
薛晨曦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绝望和疯狂，“你以为你逃得掉吗？你不过是一个被我改造过的怪物，永远都摆脱不了我的控制！”
艾德里安的手指猛地收紧，几乎要捏碎薛晨曦的下巴。
“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过是我创造出来的怪物！”
薛晨曦忍着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以为你为什么会对我产生信息素依赖？你以为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他疯狂地大笑起来，“都是因为我！
因为我改造了你！
你体内的每一滴血液，每一个细胞，都属于我！”
艾德里安如遭雷击，手中的力道渐渐松开。
薛晨曦的话像一根根毒刺，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将他所有的骄傲和自尊都撕得粉碎。
是啊，他早就该想到的。
如果不是因为薛晨曦的改造，他怎么会变成一个连自己都厌恶的怪物？
“为什么？”
艾德里安的声音颤抖着，“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薛晨曦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就被疯狂和恨意所取代。
“因为你背叛了我！”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竟然为了那个人，背叛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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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为了顾韵笙背叛我？”
薛晨曦的嘶吼声在空旷的实验室里回荡，像是惊雷炸响在艾德里安耳边。
他有一瞬间的恍惚，尖锐的声响仿佛穿透了他的耳膜，直达大脑深处，激起一阵尖锐的疼痛。
背叛？
艾德里安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那双手修长苍白，骨节分明，曾经在琴键上弹奏出美妙的旋律，如今却沾满了消毒水的味道和实验体的鲜血。
他用力地握紧拳头，仿佛要将什么东西彻底碾碎。
薛晨曦还在歇斯底里地咆哮着，那些指责和控诉像是锋利的刀片，一下又一下地割裂着艾德里安的神经。
可他却感觉不到痛，或者说，他已经麻木了。
从他被薛晨曦亲手推上手术台的那一刻起，从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腺体被残忍剥离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已经死了。
“背叛……”
艾德里安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像是咀嚼着什么苦涩的药丸。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不远处那张手术台上。
惨白的灯光照射下，手术台上那些冰冷的金属器械泛着森冷的光，像是择人而噬的怪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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