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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扑通一声落到水里，嘴里立刻灌入了冰冷的河水。
封近溪的酒也醒了一半，等到被人捞起来的时候，脾气也没了大半。
酒坊里的人也怕出事，给他包了布巾送到后院去休息，又问隔壁借了身干净衣服给他换上。
这节日里临时摆出来的街市，也不是固定的店铺，大家都是临时搭的台子，隔壁恰巧是戏班子，也没有多余的衣服，临时给了件了戏服里的内衬白衫。
封近溪迷迷糊糊酒醒，穿了那白衫，头发也忘了束起来，恍惚看到个“门”
，一掀帘子踉跄着走了出去。
哪知这根本不是门，而是通往戏台上的“通道”
。
王彬此时正带着手下那班小弟坐在对岸等戏开锣，下一折子正是“白蛇传游湖”
，正演到许仙视角的在西湖边第一次遇到白娘子。
忽然就见云雾缭绕里，出来一个长身玉立，秀发飘逸的俊秀身姿，那人茫茫然似乎在山水间寻找着世间缘定之人，面容轮廓比那工笔画里的美人还精致，王彬当下刷地就脸红了，连手里端着的碧筒饮落在地上、洒在脚边也不知道……
一直到台下哄堂大笑，一直到戏班里的人把踉踉跄跄的封近溪扶了下去，王彬也没回过神来。
那是他人生第一次对美産生旖念，当晚睡醒时褥子下一片清凉……
从此那个山水间的美少年就留在了他的脑海里。
但这是能说的吗？这是他打死也不能说的秘密。
“喂！
你发什麽愣！
这人特麽怎麽是我？你倒是说清楚！”
封近溪的声音回蕩在耳边。
王彬擡起眼睛，拨开他的手：“叫个屁，你忘了自己的糗事了！”
他这麽一喊，封近溪也愣住了，脑海中搜索了一遍原主的记忆忽然想起这段来，这应该是原主少年时最糗的一件事，后来多年都不允许任何人提。
那些一起玩的小子一开始有个别嘴不劳的，在学堂玩笑时提到“封近溪误上戏台”
这件事，被封近溪狠狠揍了一顿之后就再没人敢提了。
在其他人的记忆里笑点是“封近溪喝醉酒误打误撞上了戏台”
，但在王彬的记忆里那个俊秀的美少年永远定格成了他印象中的白娘子，以至于他后来再看不同戏班的白蛇传都不对胃口，他觉得白娘子就应该是那样有力的，勇敢的，如果工笔一笔笔雕刻出来的美。
封近溪愣了一会，怒道：“你也太不厚道了，就算是我的糗事，你也不必画出来挂在书房天天笑话我吧？这都过了多少年了！”
王彬不想解释，抱着双臂道：“别废话了，笑不笑话你是我的事，总之现在搞明白了，画里人不是红芍，你也不必给我泼髒水了。”
封近溪也没想到这件事会往这个方向反转，一时也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凑近王彬道：“王彬，如果你还念在同学一场的份上，老实告诉我，乐儿是谁的孩子？”
“当然是你的！
不然还能是谁的？”
王彬戳他的胸口，“封近溪，做过的事就要负责，别想着找别人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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