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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陈朝予就能。
时鸢隔着被子，都能感受到他的靠近，因为沐浴露的桃子甜香味渐渐加重，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鼻端。
和她身上一模一样的味道。
她实在无法做到不去多想，呼吸也因为氧气稀薄越发急促，陈朝予和她僵持片刻，忽然用力扯下被子，露出时鸢通红的一张小脸，不知是憋得还是羞得。
陈朝予已经穿戴整齐，按理来说，时鸢应该松一口气的。
如果他的膝盖没有挤进她双腿之间的话。
时鸢发自内心觉得，她似乎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她眼珠转了转，装出十分困倦的样子：“看来你打算走了，我还困着就先睡了，慢走不送。”
见他无动于衷，她继续没话找话：“我爸的睡衣你放着就行，不用你管。”
她生怕陈朝予以此为由，借着送还睡衣的机会再度登门造访。
反正目前时鸢是对他出现在家门口这件事有心理阴影了。
可陈朝予太了解她这些敷衍人的小把戏了，一只手拽住被沿猛然下拉，就像拔萝卜一样把她从被窝里提了出来。
“你干嘛啊！”
时鸢的恼怒毫无威慑力，“你就是这么报答救命恩人的吗！”
虽然动作强硬，但陈朝予的语气却软得不像话，仿若被风吹皱的一池春水，乍现波光粼粼。
“好人做到底，不如你送我回去。”
并没有在征求她的意见，而是肯定的语气。
似乎是笃定了时鸢耳根子软，故而势在必得。
时鸢逆反心理上来，就要开口回绝之时，听见他轻飘飘地加了一句。
“不然亲你了，快点。”
时鸢心头刚蹿起的小小火苗立刻就被浇熄了。
就连洗漱的时候，她也在心底反思着，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无赖。
可他是陈朝予啊，陈朝予只是看上去理智，实则从来不讲道理。
不然为什么在最初的时候，就耍手段将她困在放学后的教室里，直到她答应了不再躲他才肯放她离开？
有这种前车之鉴，她早该料到的。
不知陈朝予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看着镜子里连刷牙动作都几乎同步的两个人，突然扯了扯嘴角，伸出左手揉过她的发顶，将她睡醒后乱蓬蓬的长发弄得更加乱七八糟。
作为回报，时鸢咬着牙，糊了他一脸洁面泡沫。
她换好衣服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陈朝予已然在沙发上坐了一阵，原本胡乱摆放的东西被他一一整理过，重新变得井井有条。
“你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她说着，话语中颇有讽刺的意味。
陈朝予泰然自若，起身去到厨房里，不多时拿了她的马克杯出来，径直递到她唇边：“喝了。”
水是温热的，安抚了昨夜一直空虚到现在的肠胃。
时鸢不必去问他为什么会如此轻车熟路，共同生活的习惯是刻在骨子里的印记，很难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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