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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辞身子弱，他要受的您也一并算到我头上。”
贺峻霖不防他会冲上来，话赶着说，半分余地也不留，在他身后扯了扯袖口，低声道，“乱讲什么，就往自己头上揽。”
严浩翔也将头凑过去，声音放得极轻，“咱俩摊一摊，兴许受的罚就少呢？”
笃笃两声，是贺夫人拿指节敲了敲桌面，“我这还没怎么开口呢，你俩竟成了对儿落难鸳鸯了？”
“个顶个地站出来扛罪，怎么倒衬得我像是做了恶人呢？”
堂下两人面上都讪讪地，一时接不上话来。
阿月方才进了门，正在门边候着，这时便笑着过来打圆场，“这不正是夫人的福气么？”
“少爷同少夫人这般好，受罚挨板子的事都上赶着来，婢子在一旁瞧着，都觉得有趣呢。”
“既然夫人都说了，堂下这是对儿苦命鸳鸯，那便抬抬手。
自古以来这鸳鸯都是吉庆喜气的鸟，真落了难意头可不好。”
贺夫人本也不是着意罚这二人，不过是见他们实在胆大，人都不带几个就敢跑出去逛半晌，有心叫他二人吃个教训，以后好多长长记性。
这时听了阿月在一旁递话求情，轻飘飘扫了一眼，口中道，“你也只管向着他俩。”
“真是冤枉，”
阿月抿着嘴，嘴角挤出一个小小的笑涡来，“婢子方才的话句句可都是向着夫人的，夫人明察。”
“罢了，”
贺夫人也撑不住一副冷峻神色了，摇了摇头道，“有阿月替你俩求情，这次就不重罚了。”
严浩翔：“……”
听语气这顿罚估计还是免不了。
果然，贺夫人接着道，“无故逃家，累得长辈悬心，每人该挨三手板子。”
“况且，”
贺夫人朝贺峻霖瞟去，“有人前科累累，还有心撺掇，乃是主犯，再多加两板子。”
这下便是阿月也拦不了了，只得去取了戒尺来。
堂下两人逃不掉，老老实实伸出手来，足数地挨了手板子。
眼见着贺夫人同阿月出了院子门，星儿忙去小厨房拿了冰来，用帕子裹了递给二人，又去箱子里翻出药膏，搁在桌子上，这才退了下去。
室内只剩了二人，贺峻霖忙捉了严浩翔的手，凑到烛火下去看，“怎样，可疼得狠吗？”
阿月下手留着分寸，声音都是作出来的样子，落到皮肉上本就没剩几分力道，离严浩翔当年挨过的私塾先生的手板子差得远了。
他摇了摇头，反找着去看贺峻霖的手。
这人显然是娇贵惯了的，没怎么受过，兼之比严浩翔多挨了两下，手心微微泛了红。
严浩翔瞧着便有些心疼，拿冰块替他敷了一会儿，又牵去一旁上药。
“讲好的我去扛着，你躲在床上装个病就成，怎么倒还自己先站出来？”
严浩翔边涂着药，边在口中念叨他，“非要陪我受这一遭罪，明日要是肿起来，又好几日作不成画了。”
贺峻霖只在灯下盯着他瞧，看他蹙起眉头，不大开心的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唇角，“总要一同受了罚，才好领了那鸳鸯的名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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