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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屡次犯错,次次牵连将军府,甚至还让府中小姐公子陷入险境。
全叔身为崔将军身边的忠仆,被崔寻雁姐弟视为叔伯,本该与他们同仇敌忾,可如今却为仇人求情,实在不该。
可全叔也没办法,他既答应了张平要替他求情,就一定会做到,哪怕这么做,会将自己陷入不仁不义之地。
果然,良久后,头顶才传来了崔寻雁的一声问话,她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全叔,在你眼中,我就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吗?”
全叔眼泪落下,将头伏得更低,急急哽咽道:“怎会?在老奴眼中,姑娘是除了将军外,世上最好的人。
可张平......”
“我不会杀他!”
崔寻雁打断他:“张平本就罪不该死,你何至于为了保他一命,损害自身呢?全叔,你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太过心软守诺了!”
“姑娘?”
全叔惊讶抬头。
崔寻雁继续道:“我虽不知你们具体说了些什么,可从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的动静也能猜到,你定是为了让他配合认罪,做出了什么许诺。
可是全叔,人永远是自私的,我希望你也可以自私一点。”
她上前一步,“你说他行事皆为家人不为自身,可家人不还是他自己的家人吗?你也知道不该说出为他求情的话,为什么?因为他执迷不悟,不知悔改,就算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也还是会这么做,更何况,这个机会父亲已经给过了,他既有了一次就不该再妄想第二次!
如今你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就不必再将此事放在心上,这些话也不要再说了。
至于事后他能不能保住性命,也全是他自己的事。”
崔寻雁已经猜到全叔再担心什么了,但人各有命,张平不值得将军府中的任何一个人为他耗费心力。
“......是。”
全叔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羞愧地不敢再看崔寻雁。
崔寻雁叹了口气,想经营好一个大家族真是一件费心费力的事情。
她将全叔从地上扶起,耐心地安抚起老人家的情绪,“全叔,你答应他的事情已经做到了,只是我没有同意罢了,不必心怀愧疚。”
见他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她语气一转:“只是今日一事,全叔会不会认为......寻雁是个心狠手辣、毫无善心的......”
“绝不会!”
全叔焦急抬头,却不小心瞥见崔寻雁眼底闪过的狡黠,知道姑娘是在逗他,可他也毫无怨言,真诚道:“老奴从不说谎,姑娘是除了将军外,老奴见过的最为心善之人,只是如今被逼着做了许多不愿做的事罢了。
说到底,还是老奴和公子太过弱小,无法在姑娘身后撑腰。”
说着,他脑袋一低,又陷入了深深的无力和自责之中。
他并不知道,如今的崔寻雁并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心软良善,不谙世事的世家小姐,可崔寻雁乐得在亲近之人面前表现自己向阳的一面,因此也并不反驳,只是一味转移话题。
“我说过的,我和振羽都需要你这个亲人。
好了,不要说这些了,今晚还有一件事情要办呢,早办完早歇息。”
她说着,就拽着全叔的往另一个院落走去。
而她所说的事情,当然是去审问,不,是问候崔承志。
房间的门锁被人打开,里面的人先是一颤,而后才动作迟缓地将脑袋移向声音的来源处,发出几声“唔唔”
的动静,竟像是方才睡醒。
崔寻雁一扬头,全叔立刻上前拿掉了他嘴里的粗布。
“噗呸——是谁!
是谁敢绑架本少爷!
知不知道本少爷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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