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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看着江辰那副油盐不进、仿佛自己是空气的模样，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和屈辱首冲天灵盖。
她曾经是学校里的天之骄女，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无视？
“江辰！”
她拔高了声音，尖锐的嗓音吸引了周围零星几个路人的目光，“你别给我装！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被社会淘汰，只能在这里摇尾乞怜！
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跟个路边乞讨的有什么区别？”
江辰终于停下了笔，他小心翼翼地把那篇《我的保安叔叔》放在一边，生怕被李雪的唾沫星子溅到。
他抬起头，那副平光老花镜后面，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这位女士，你可能误会了。
乞讨是无偿的，我这是有偿服务。”
他指了指泡沫箱上的价目表，“贴膜十块，烤肠五块，代写作文，按年级收费，小学三年级以下五块，三年级以上八块。
你看，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他顿了顿，用一种打量商品的眼神扫了李雪一眼，补充道：“如果你需要代写一份声泪俱下的复合请求信，或者是一篇痛斥渣男的八百字小作文，看在咱们曾经认识的份上，可以给你打个八折。”
“你！”
李雪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由红转白。
她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能够轻易拿捏江辰的情绪，可现在，她感觉自己像个在巨佛面前上蹿下跳的猴子，滑稽又可笑。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转而换上一副怜悯的姿态，她知道，有时候同情比辱骂更伤人。
“江辰，我只是……只是为你感到不值。”
她的声音软了下来，眼眶微微泛红，“我承认，当初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说你。
可我也是为了你好，我想激励你上进。
我以为你离开我之后，会发愤图强，会证明给我看。
可你呢？你怎么能这么自甘堕落？”
“哦。”
江辰的回应只有一个字，然后他拿起一根刚烤好的香肠，撒上孜然和辣椒粉，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你现在一定很恨我吧？”
李雪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语气里带着一丝病态的满足，“没关系，你恨我也好。
至少证明你还在乎我。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不然你不会这么作践自己来引起我的注意……”
“打断一下。”
江辰一边吹着滚烫的香肠，一边抬起头，“这位女士，你是不是最近感情生活不太顺遂，导致产生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李雪的表演戛然而止，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你……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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