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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未减,冰冷的雨水顺着树叶和岩石不断滴落,敲打在众人早己湿透的衣衫上,带来阵阵寒意。
羌族战士们在头领的带领下,沉默地在泥泞崎岖的山林中穿行,他们对地形极为熟悉,即使在能见度极低的雨夜,步伐也未见丝毫迟疑。
叶枫等人紧跟其后,心中充满了警惕与疑惑。
那神秘的羌笛声来得突兀,其影响力更是惊人,竟能让原本充满敌意的羌族战士态度骤变。
这笛声的主人究竟是谁?是出于善意相助,还是另有所图?
狂剑子看似随意地走着,但按在剑柄上的手从未松开,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视着周围任何可能藏匿危险的地方。
欧阳问天则眉头紧锁,努力回忆着关于羌族各部以及可能与外界联系的任何信息,但似乎并无头绪。
张云紧握刀柄,护在紫芯身旁,而紫芯则不时担忧地看向队伍中伤势未愈的同僚,担心他们的身体状况能否承受这长途跋涉和夜雨侵袭。
大约行进了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了一片依山而建的羌寨轮廓。
寨子由原木和石块搭建而成,规模不大,隐约可见几点昏黄的灯火在雨中摇曳,如同鬼火一般。
羌族头领示意队伍停下,他转身对叶枫等人说道:“在这里等着。”
随即他独自一人快步走向寨门,与门口守卫的族人用羌语快速交谈了几句,并朝着叶枫他们这边指指点点。
守卫听后,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点了点头,迅速转身跑入寨中。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但对于心怀忐忑的南下小队而言,却显得格外漫长。
雨声淅沥,掩盖了大部分声音,但似乎也能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
不久,寨门再次打开,那名守卫跑了回来,对头领点了点头。
头领这才转身,对叶枫等人招招手:“跟我进来。
记住,不要东张西望,不要轻举妄动。”
在羌族战士的“护送”
下,众人走进了这座隐藏在深山雨夜中的羌寨。
寨内道路狭窄,两旁是低矮的房屋,偶尔有羌人从窗口或门缝中投来好奇或警惕的目光,但很快又缩了回去。
头领将他们带到寨子中央一处相对宽敞、像是议事厅的木屋前。
厅内燃着篝火,驱散了门口的些许寒意和黑暗。
“进去吧,长老在里面等你们。”
头领让到一边,示意叶枫等人进入。
叶枫与欧阳问天交换了一个眼神,点了点头,率先迈步而入。
狂剑子冷哼一声,毫不在意地跟了进去,其他人紧随其后。
厅内,篝火噼啪作响,主位上坐着一位身穿传统羌族服饰、须发皆白的老者,脸上布满皱纹,眼神却深邃而明亮。
他手中正把玩着一支古朴的羌笛。
而在老者下首,坐着一位让叶枫等人完全意想不到的人——一位身着大周服饰,面容清矍,眼神中带着一丝睿智和疲惫的中年文士。
那文士看到叶枫等人进来,尤其是目光落在欧阳问天身上时,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他立刻站起身,快步迎上前来,对着欧阳问天深深一揖:
“欧阳城主!
没想到真的是你们!
在下凉州都督府参军,孙世安!”
欧阳问天一愣,随即认出了来人,惊讶道:“孙参军?你怎么会在此地?”
孙世安,正是前凉州都护王道林的得力下属和智囊之一,为人正首,精通政务军略,深受王道林信赖。
龙奎接管凉州军务后,对王道林的旧部多有排挤和清洗,没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这羌族深山之中!
孙世安苦笑一声,快速解释道:“龙奎和屠千仞发动清洗之前,王都护己预感到不妙,提前命我携带部分重要文书和证据,借口巡视边防,秘密离开了凉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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