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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蛮族服饰，将头发弄得凌乱些，再微微低下头，混在人群中，倒真像个不起眼的随从奴隶。
苍狼部落的集市设在一片开阔的草地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各部族的牧民带着自家的牛羊、马匹、毛皮、奶酪、盐巴、手工制品前来交易。
空气中混杂着牲口的气味、烤肉的香气和各种语言的讨价还价声。
阿如汗如同鱼儿入了水，兴奋地在各个摊位前穿梭，不时用流利的蛮语和摊主交谈，买些小零食分给叶小凡。
叶小凡则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目光却飞快地扫视着周围，耳朵竖起来，努力捕捉着任何有用的信息。
大部分交谈都是关于牲口价格、草场情况和部落琐事。
但渐渐地，一些不同的声音传入他耳中。
“……听说了吗？金鹰部在涵谷峡那边损失不小，折了好几位祭祀大人呢！”
“真的假的？周人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好像不是凉州军干的，是一群很厉害的周人江湖客……”
“怪不得最近金鹰部和黑牛部的巡逻队火气那么大，在边境线上到处搜查，盘问得紧。”
“哼，他们吃亏，倒拿我们撒气！
上次还强行‘征用’了我们部落十几匹好马！”
“小声点……别被他们的人听见……”
叶小凡心中暗喜：看来枫哥他们确实成功脱身了，还让蛮族吃了亏！
就在这时，集市入口处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
只见一队约莫十人的蛮族骑兵，簇拥着一名衣着华丽、神色倨傲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这些骑兵装束与苍狼部落略有不同，皮甲上绣着醒目的金色飞鹰图案。
“是金鹰部落的人！”
阿如汗小声对叶小凡说道，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厌恶，“领头那个讨厌鬼是巴特尔蛮主的侄子，叫呼和鲁，仗着他叔叔的势力，经常跑来我们部落耀武扬威。”
呼和鲁骑在高头大马上，用挑剔的目光扫视着集市，仿佛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他身后的骑兵也个个眼神睥睨，对苍狼部落的牧民毫不客气。
叶小凡心中一紧，连忙将头埋得更低。
呼和鲁的目光扫过集市，最终落在了正在一个首饰摊前的阿如汗身上。
他眼睛一亮，驱马走了过来，脸上挤出一个自以为潇洒的笑容。
“呦，这不是阿如汗妹妹吗？好久不见，出落得越发漂亮了！”
他的大周官话带着浓重的口音，语气轻浮。
阿如汗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呼和鲁，你来我们苍狼部落干什么？”
“当然是来看望格根塔娜叔叔和你啊。”
呼和鲁笑嘻嘻地道，目光却肆无忌惮地在阿如汗身上打转，“顺便嘛，巡查一下边境，看看有没有可疑的周人奸细溜进来。
最近可是有不少周人的高手在边境活动，涵谷关峡谷那边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吧？”
他说着，目光似乎无意地扫过阿如汗身后的叶小凡。
叶小凡心中警铃大作，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气息收敛到极致。
阿如汗挡在叶小凡身前，不耐烦地道：“我们苍狼部落的事情，自己会处理，不劳你金鹰部费心！
没事就请回吧，我们要逛集市了！”
呼和鲁碰了个钉子，脸色有些难看，冷哼一声：“阿如汗妹妹还是这么牙尖嘴利。
不过，我可提醒你，现在是非常时期，要是被我们发现哪个部落私藏周人奸细，尤其是和涵谷峡那伙人有关的……哼哼，那可就是整个草原的敌人！”
他意味深长地又瞥了叶小凡一眼，这才一拉缰绳，带着手下耀武扬威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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