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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道冰冷得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在他的灵魂深处响起。
“然后呢？”
这三个字，像一盆兜头的冰水，浇灭了他沸腾的杀意。
然后？
然后护山大阵会瞬间启动。
青阳宗内所有的高手会蜂拥而至。
那个藏在幕后的“上宗使者”
，会立刻察觉。
他会死。
死在这里，死在仇人的脚下。
他死了，被囚禁在水牢里的父母，将永无天日，在无尽的折磨中绝望地死去。
他死了，那个在小院里，正满心信任地等着他回去的青禾，会立刻被搜出来，下场凄惨。
不。
不能。
他不能死。
更不能让赵坤，就这么轻易地死去！
一个念头，一个动作，就决定了所有人的生死。
张凡的身体，因为这极致的矛盾，而开始剧烈地颤抖。
他需要疼痛。
需要最尖锐的疼痛，来刺穿这股几乎要吞噬他理智的狂怒！
他的指甲，狠狠地，毫不留情地，刺入了自己掌心的血肉之中！
噗嗤！
皮肤被轻易撕裂。
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仿佛要将骨头都抠出来。
剧烈的刺痛，瞬间从手心传来，沿着经脉，首冲大脑！
这股疼痛，像一根冰冷的铁锚，终于将他那艘在狂怒风暴中即将倾覆的理智小船，死死地钉在了原地。
他猛地低下头，死死地盯着地面上的一块青石板，牙关紧咬，额头上青筋暴起。
温热的鲜血，顺着他的指缝，一滴，一滴，落在干燥的地面上，很快渗入尘土，消失不见。
轿子内，正享受着万人瞩目的赵坤，脸上的笑容忽然微微一滞。
他皱起了眉头。
就在刚才，他感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东西。
那不是灵力波动，也不是神识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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