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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丫头紧张得快要尿裤子了，分明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雏儿。
可她身上那股子藏不住的宫廷气息，又让他不敢小觑。
这组合，就有意思了。
青禾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她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那个半旧的香囊，放在了桌子上。
“东西……在这里。”
钱老笑了笑，伸手就要去拿。
“掌柜的，我家师父说了，这东西，不能让闲杂人等看见。”
青禾突然想起张凡的嘱咐，鼓起勇气说了一句。
钱老的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下，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好，好，都听小姑娘的。”
他挥了挥手，屏退了左右的伙计，还亲自关上了静室的门。
“现在，可以了吧？”
青禾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哆哆嗦嗦地解开了香囊的绳子。
她将香囊倒转过来，轻轻一抖。
一块人头大小，通体晶莹，散发着柔和金光的骨头，“咚”
的一声，掉在了名贵的紫檀木桌上。
嗡！
那一瞬间，整间静室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一股无法形容的，苍茫，古老，霸道，又充满了无上威严的气息，轰然扩散开来！
桌上的茶杯，无风自动，杯中的茶水，泛起了一圈圈金色的涟漪。
钱老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那双精明的眼睛，在看到龙骨的那一刻，瞳孔猛地缩成了一个针尖！
他整个人，像是被一道天雷劈中，一动不动地钉在了原地。
呼吸，都停了。
“这……这……这是……”
钱老的声音，干涩，嘶哑，还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
他活了一百多年，经手的宝贝，比这皇城里的砖头都多。
可眼前这东西……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
不，不对，他在一本最古老的典籍上，见过类似的描述！
那种源自血脉深处的威压，那种仿佛能压塌神魂的霸道龙气……
不会错的！
“小姑娘……”
钱老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都变了调，“这东西，你是从何而来？”
青禾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牢牢记着张凡的话，低着头，用一种故作平淡的语气，重复道：“是家师让我来出售的，家师不喜见人。”
钱老死死地盯着她，浑浊的老眼里，精光爆射，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
可青禾就那么低着头，一副“我只是个跑腿的，你别问我，问了我也不知道”
的死样子。
钱老的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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