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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尸池。
这地方的名字，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它坐落在皇宫最偏僻的西北角，周围百丈，连棵草都不长。
空气里飘着一股烂泥和臭肉混合的味儿，吸一口，能把隔夜饭都顶出来。
两个小太监抬着一块破门板，门板上躺着一具“尸体”
，正是刚刚被冷锋“打死”
的张凡。
他们俩的脸，比门板上的张凡还要白。
“我说李哥，你哆嗦什么？”
其中一个瘦高个小声埋怨，“督主还在后头看着呢，你这腿抖得跟筛糠似的，想挨板子？”
被叫李哥的矮胖太监，牙齿都在打架。
“我……我能不抖吗？你没闻见这味儿？我感觉自己的魂儿都要被吸进去了！”
“出息。”
瘦高个嘴上硬气，眼睛却不敢往那黑不见底的池子瞟。
就在这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针，从他们身后飘了过来。
“磨蹭什么？”
两人浑身一僵，猛地回头。
魏忠贤不知何时，己经站在了他们身后不到三尺的地方，像个没有影子的鬼。
他穿着那身熟悉的蟒袍，脸上没有表情，那双浑浊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门板上的张凡，仿佛要从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看出花儿来。
“督……督主！”
两个小太监吓得差点跪下，手里的门板都晃了晃。
魏忠贤没理他们。
他绕着门板，慢悠悠地走了一圈，像是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
他的目光，从张凡那张凹陷下去的胸口，到那条扭曲的断臂，再到那张沾满血污和灰尘的脸，一寸一寸地扫过。
太干净了。
死得太干净了。
一个被活活打死的人，身上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力残余，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凡人。
这本身，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魏忠贤伸出一根枯瘦得像鸡爪子的手指，轻轻点向张凡的眉心。
他的指尖，萦绕着一缕比发丝还细的黑色气流，那是他修炼了数百年的阴煞神识，能探查到任何活物的生机。
指尖触碰到皮肤的瞬间，冰冷，死寂。
没有心跳，没有呼吸，没有神魂波动。
就像一块放了三天的猪肉，死得透透的。
魏忠贤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收回手，背在身后，淡淡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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