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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现在冲出去，除了送死，还能做什么？
用鸡蛋去碰石头？
不。
那不是复仇，那是愚蠢。
张凡猛地吸了一口气，那口气，仿佛抽干了周围所有的寒气，冰冷刺骨。
他强行将那滔天的杀意和恨意，一点一点地，压回了自己的心底。
那过程，比用钝刀子割肉还要痛苦。
他的身体，因为极度的压抑，而剧烈地颤抖着。
牙齿，死死地咬在一起，发出了“咯咯”
的声响。
但他眼中的血色，却在一点一点地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比万年玄冰还要冷，比深渊还要沉寂的，绝对的冷静。
他重新坐了回去，盘腿，闭目。
识海中的血色风暴平息了，变成了一片死寂的，漆黑的海洋。
而在海洋的最深处，有一头名为“仇恨”
的巨兽，只是暂时收起了它的獠牙，用一双冰冷的眼睛，默默地注视着海面上的猎物。
他不再咆哮。
他开始观察。
像一个最耐心的猎人，在观察自己命中注定的猎物。
他通过青禾的视角，贪婪地，将关于赵坤的一切信息，都刻进自己的脑子里。
他的容貌。
他的穿着。
他说话的语气。
他脸上那令人作呕的傲慢。
他身边随从的修为。
……
“等着吧。”
张凡在心里，对着那个远去的身影，无声地说道。
“你最好祈祷，女帝陛下能多赏你几件宝贝。”
“因为，那都会是你的陪葬品。”
“很快，我就会亲自去找你。”
“把你当年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百倍、千倍地，还给你！”
“洗干净脖子，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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