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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接找伙计,就说你有宝物要卖,要见掌柜的。”
“他要是问你东西哪儿来的,你就一句话。”
张凡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就说,‘是家师让我来出售的,家师不喜见人’。
不管他问什么,你就重复这一句,听懂了没?”
“懂……懂了。”
“记住,你是替一个脾气古怪的隐世高人跑腿的。
你得装出那股劲儿来,有点不耐烦,有点小骄傲,别跟个受气包似的!”
“快去!
办砸了,咱俩就一起在这皇宫底下当一对亡命鸳鸯吧!”
青禾被最后那句话吓得一个激灵,揣着那个沉甸甸的香囊,鬼鬼祟祟地溜出了自己的小屋。
皇城东市。
这是青禾这辈子,第一次看到如此热闹的景象。
宽阔的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有穿着华丽绸缎的富商,有背着刀剑、眼神锐利的修士,还有各种奇形怪状的妖兽被当成坐骑,在街上大摇大摆地走过。
空气中,混合着食物的香气,灵药的异香,还有各种她叫不上名字的味道。
一切都让她眼花缭乱,让她感觉自己像是一滴掉进了油锅里的水,渺小,又格格不入。
她攥紧了怀里的香囊,低着头,按照张凡的指引,找到了那座几乎占了半条街的宏伟建筑。
天宝阁!
三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几乎要晃瞎她的眼。
门口站着两个身穿劲装的护卫,太阳穴高高鼓起,眼神像刀子一样,扫过每一个进出的人。
青禾的腿肚子都在打颤。
她鼓足了勇气,像一只小老鼠一样,贴着墙边,溜了进去。
“这位姑娘,您想看点什么?”
一个穿着干净的青衣小厮,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立刻迎了上来。
青禾吓了一跳,头埋得更低了,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她想起了张凡的嘱咐,努力地,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我……我找你们掌柜的,有……有宝物要出手。”
那小厮愣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一眼。
眼前的丫头,穿着一身破旧的粗布衣,脸上还有灰,看起来穷酸得很。
可她的手,虽然紧张地攥着衣角,却白皙干净,一点也不像干粗活的样子。
而且,她身上有股味道。
不是穷人的酸臭味,而是一种……很淡,却很独特的香料味,那是宫里特供的熏香,寻常人家根本用不起。
小厮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恭敬了。
“姑娘请随我来。”
他不敢怠慢,将青禾引向了阁楼的后院。
后院的一间静室里,檀香袅袅。
一个穿着员外袍,留着山羊胡,看起来精明干练的老者,正端着茶杯,笑眯眯地看着局促不安的青禾。
“老夫钱通,是这天宝阁的掌柜。
不知小姑娘,有什么宝贝,要让老夫开开眼?”
这老者,就是钱老。
他那双看似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洞察人心的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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