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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石门被推开，两个身材高大的侍卫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哪个死了？”
其中一个瓮声瓮气地问。
“他。”
瘦猴男人立刻指着三百二十一号的尸体，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
侍卫走过去，用脚踢了踢，确认没气了。
“拖走。”
另一个侍卫言简意赅。
他们一人抓住一条胳膊，就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将三百二十一号的尸体往外拖。
尸体的后脑勺磕在粗糙的石砖上，发出“咚、咚、咚”
的闷响。
没有人觉得这声音刺耳。
他们都麻木了。
就在尸体被拖过自己身边的一刹那。
张凡动了。
他用一个极其隐蔽的动作，将地上的那个油布包，飞快地捡起，塞进了自己破烂的衣襟里。
那块干粮，硬邦邦的，硌得他胸口生疼。
同时，他屈指一弹。
一缕微弱到连神仙都无法察觉的金黄色气流，从他指尖飞出，悄无声息地钻入了三百二十一号尸体的心脉之中。
这缕玄黄母气，救不活他。
但它能让这具饱受折磨的躯体，在腐朽之前，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张凡看着尸体被拖走的方向，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老哥，一路走好。”
“你的名字我不知道，你的家乡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但你放心，如果有一天，我张凡能从这鬼地方活着出去，我一定想办法查到你的家人。”
“他们若安好，我便不打扰。”
“他们若有难，我张凡，必倾尽所有，代你照拂！”
复仇的火焰，依旧在他心中熊熊燃烧。
但在这火焰旁边，一颗小小的种子，也悄然落下。
这颗种子，叫守护。
……
大夏皇朝，女帝寝宫。
香炉里飘着袅袅青烟，味道清冷，一如这座宫殿的主人。
凌紫瑶盘坐在寒玉床上，刚刚结束了一次吐纳。
她那张美得不似凡人的脸上，覆盖着一层万年不化的冰霜。
一名侍女悄无声息地走进来，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陛下，三百二十一号炉鼎耗尽，己经处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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