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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后的青城山飘着桂花香，王婶正蹲在破庙门口和泥。
"
这牌匾得用老槐树芯刻，"
她往泥里掺了把糯米粉——村里的老法子，说能让红漆粘得牢，"
虎娃戴链安睡的事，早传到公社了，咱这牌得像样点！
"
"
先生，刘奶说昨夜没做噩梦了！
"
赵叔挑着水桶进门，裤脚还沾着田里的泥。
七天前他还喊张徐舟"
外乡人"
，现在却把新收的小米往药柜上塞："
熬粥养胃，您说的辰时吃小米，刘奶试了三天，说比吃胃舒平舒坦。
"
晒谷场的刘婶抱着孙子挤进来，怀里揣着张虎娃画的画：两个小人举着发光的链子。
"
娃说这是先生和小鱼哥，"
她指着画里的红点，"
这是您把脉的手指头，娃说能治睡不着觉。
"
破庙的门槛上，己经蹲了五六个村民，有来讨安神符的，有送艾草的，连最犟的老张头都来了——他拎着瓶自酿米酒，瓶身上歪歪扭扭写着"
谢先生"
。
张徐舟正在整理药方，李小鱼突然戳戳他后背。
窗外，几个孩子正用石子在地上写"
张"
字，虎娃蹲在中间，后颈的杏仁印记在阳光下亮闪闪的。
"
他们以前叫你戴链的，"
李小鱼憋不住笑，"
现在见人就说咱村的先生会治睡不着。
"
"
敲三下！
得让山神听见！
"
王婶举着锤子喊，李小鱼抡起斧头往木牌的木楔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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