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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表弟的刀“当啷”
落地,脸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去摸父亲的伤口,指尖触到温热的皮肤时,声音都带了哭腔:“对、对不住…我…我给先生磕头!”
晚饭是续断草粥,虎娃蹲在门槛上补画《草药志》:戴斗笠的先生握着他的手教认草,旁边歪歪扭扭写着“先生比亲爹还会讲故事”
。
李小鱼蹲在墙角翻供销社账本,突然骂了句:“王主任这老东西,连续三页都记着‘后山铁草,刀客护送’,还画了把磨得发亮的刀……”
话音未落,老船工遗留的青铜烟袋突然“砰”
地炸开金光,烟锅上浮现血红色小字:“后山第三道梁,铁纹草流银浆,二十猎户,午时埋伏。”
竹匾里的紫花地丁“哗啦啦”
腾空,根须缠成箭头指向后山,铁纹草叶片裂开,流出的银浆在地上自动拼出三个红点——正是猎户的埋伏位置。
虎娃伸手触碰铁纹草,后颈印记突然浮现银叶图案,与江面石人雕像的剑穗纹路分毫不差。
“先生!
它们在画地图!”
虎娃惊呼。
李小鱼伸手想碰紫花地丁,花瓣立刻合拢成拳头,他手刚缩回,花朵就朝虎娃展开,露出中心的金蕊——这是草药在认主。
张徐舟盯着地上的银浆地图,突然想起老船工临终前的话:“辨草者进山,百草皆为兵。”
庙外传来马蹄声,二十多支火把照亮山林,领头的刀客举着磨得发亮的砍刀:“王主任说了,治铁毒的药和那小子,都得跟我们走!”
火光中,他靴底沾着的铁线草清晰可见——那是引铁科草药,专门吸附寒铁。
“糟了!
他们踩过引铁草,紫花地丁能定位!”
虎娃突然想起张徐舟的教导,指尖在竹匾上快速划过,三株紫花地丁“嗖”
地飞出,根须缠住最前排猎户的脚踝,那些汉子像被磁铁吸住,刀举到半空就动弹不得,急得满脸通红却迈不开步。
张徐舟拽起虎娃就往后门跑,李小鱼抄起铁锅当盾牌,锅底还沾着上午炒的铁砂:“狗日的!”
他突然转身,将铁砂撒向追兵眼睛,银亮的铁砂混着火星迸溅,几个猎户惨叫着捂住脸。
虎娃抱着竹篮冲进暮色,铁纹草突然“啵”
地绽开银花,在他头顶拼出西个金光大字:“辨草者,当立!”
江面传来巨响,石人雕像的断剑竟自行复原,剑穗银链首指后山第三道梁,每片银叶都映着虎娃奔跑的身影。
他路过破庙墙角时,瞥见老船工的旧鱼篓里露出半张地图,边缘的铁线草花纹与烟袋显字的后山图吻合,顺手塞进怀里。
山风裹着铁纹草的腥甜,远处传来狼嚎和猎户的怒骂,虎娃后颈的印记发烫,竹篮里的半边莲蓝光大作,在地上扫出条光路——那是草药在为辨草者铺路。
追兵的刀砍在蓝光路上,“咔嚓”
冻成冰坨,领头刀客惊得跪地:“这、这是石人显灵!”
虎娃回头望了眼破庙,烟火中,张徐舟正用碾子挡住庙门,朝他大喊:“去第三道梁!
找到镇铁草——”
暮色中,虎娃踩着草药蓝光狂奔,竹篮里的紫花地丁突然全部转向他,花瓣簌簌抖动,像是在为他护航。
后山轮廓在金光中若隐若现,那里藏着能化解寒铁毒的秘密,也藏着虎娃与草药共生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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