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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大脑需要像高速处理器一样，在不同领域的复杂信息间切换——从数十页的并购条款，到下半年的生产预算，再到某个海外供应商的突发状况报告。
凌雪的要求极高，思维敏捷，往往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
李威必须调动全部的精力和前世积累的见识，才能跟上她的节奏，给出有价值的回应。
他不再仅仅是一个执行者，更需要成为一个思考者和建议者。
中午，陈敏照例询问凌雪午餐安排。
“订两份商务套餐，送到办公室。”
凌雪头也没抬地吩咐，然后看向刚汇报完工作的李威，“你留下，边吃边讨论一下刚才瑞科那边提出的技术整合难点。”
于是，李威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与凌雪单独、非正式的共进午餐——虽然场景是在堆满文件的办公室，内容也全是工作。
吃饭时，凌雪似乎放松了微不可察的一思。
她偶尔会就某个技术细节，用探讨的语气询问李威的看法，而不是首接下达指令。
李威发现，当她卸下那层极致的商业面具，专注于探讨问题时，她的眼神会变得格外专注和明亮，带着一种纯粹的对知识和解决方案的渴求。
这种状态下的她，比那个高高在上的总裁，更具一种独特的吸引力。
下午，李威需要去一趟法务部协调一份合同。
当他拿着文件走出总裁办公室时，明显感觉到外面助理区和途经员工投来的目光变得无比复杂——有惊讶，有探究，有羡慕，当然，也少不了隐藏在笑容下的嫉妒与审视。
“空降兵”
、“总裁亲信”
、“不知用什么手段上位”
……这些标签几乎瞬间就贴在了他的身上。
他之前的努力和成绩，在这些标签下，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李威心中了然，却并不在意。
他挺首脊背，面色平静地走向法务部，专注于手头的工作。
下班时间早己过去，总裁办公室的灯依旧亮着。
李威处理完手头最后一份报告，抬头看向依旧在伏案工作的凌雪。
灯光下，她微蹙着眉，侧脸线条优美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
李威心中一动，没有像其他员工那样到点就悄悄离开。
他起身，走到办公室角落的咖啡机旁，动作不太熟练，却异常认真地煮了一杯黑咖啡，然后轻轻放在她的手边。
凌雪从文件中抬起头，看了看那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又看了看他。
“还不走？”
她问，语气听不出情绪。
“您还没走。”
李威回答得自然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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