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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天佐率领的八千契丹精骑,如同黑色的潮水,漫至尧山城外。
然而,与寻常军队排开攻城阵势不同,这支契丹大军在距离城墙数里之外便散开,并未急于靠近。
他们如同狼群环伺,骑兵小队往来游弋,控扼西方要道,却对高耸的城墙保持着一种审慎的距离。
城头之上,李安与周擎、林枫等人眺望着敌军的动向。
“主公,萧天佐果然老辣。”
周擎沉声道,“他并未如耶律敌烈那般莽撞,而是先行展开,封锁我等与外界的联系。
看其架势,是打算长围久困,兼以游骑掠扰,疲我军民,迫我出城决战,或待我内部生变。”
林枫点头补充:“此正是契丹惯用之策。
其铁骑利于野战奔袭,却短于攻坚。
故多以纵掠胁降为主,辅以离间扰敌。
萧天佐此举,意在扬长避短。”
李安目光沉静,对此早有预料。
他深知,契丹作为游牧民族起家的势力,其军队核心是高度机动的骑兵,擅长的是野战、奔袭、掠夺,对于需要大量步兵和工程技术的攻城战,并非其所长。
五代历史上,契丹多次南下,多以掠夺人口财物为目标,或利用中原内部矛盾进行政治讹诈,真正硬啃下的坚固城池并不多。
“他既想困死我们,我们便让他看看,这座城,是不是他能困得死的!”
李安语气坚定,“传令下去,各军严守岗位,无令不得出战。
加强城防火器戒备,严防敌军小队突袭或火攻。
暗香严密监视敌军动向,尤其是其粮道与掠骑分队!”
萧天佐的策略很快展开。
接下来的数日,契丹骑兵并未发动大规模攻城,而是不断地进行骚扰。
他们时而派出数百精骑,快速逼近城墙,在守军弓弩射程边缘驰骋射箭,挑衅叫骂;时而于深夜在城外多处点燃篝火,擂动战鼓,佯作攻城,搅得守军不得安宁;更有数支千人左右的骑兵分队,如同脱缰的野马,绕过尧山主城,扑向周边那些未来得及完全撤入城内的村庄、田庄,焚毁房屋,践踏农田,试图彻底摧毁尧山的外围经济基础,并截杀任何敢于出城的信使或小股部队。
这是一种极其毒辣的疲敌与困敌之策。
若守军忍耐不住,出城追击,则正中契丹骑兵野战之下怀;若坚守不出,则眼睁睁看着外围被破坏,军民精神持续紧绷,日久生疲,士气衰落。
然而,李安与尧山对此并非没有准备。
对于契丹游骑的挑衅,城头守军严格按照命令,仅以弓弩进行威慑性射击,绝不浪费箭矢,更不派兵出城。
对于夜间的鼓噪,则采取轮班警戒,大部分将士照常休息,不为所动。
针对契丹掠骑对周边的破坏,李安则早有应对。
重要的物资和人口己提前坚壁清野撤回城内。
同时,他命令神机营的神臂弓小组,在暗香精准情报的引导下,进行了数次超远距离的点名狙杀。
专门针对那些过于嚣张、脱离大队的契丹小头目和神射手,几次成功的狙杀,极大地震慑了契丹游骑,让他们不敢再过于靠近城墙肆意妄为。
更关键的是,萧天佐试图完全封锁尧山的意图并未完全实现。
在叶知秋经营的暗香网络掩护下,一些身手矫健的信使,依然能通过隐秘的山间小径,与黑狐岭的韩匡乃至更外部的萧青凰联络点保持有限联系,钱西海组织的秘密商队,也在尝试通过更复杂的路线运送极少量关键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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