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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刺破云层时，林风把咖啡杯重重顿在会议桌中央，褐色液体溅在摊开的城市地图上，晕染出一片深色的渍痕——那正是商业联合会总部所在的CBD位置。
“他们的房地产项目在城西拿地时，用了空壳公司围标。”
新锐商会的年轻人把一叠工商信息拍在桌上，纸张边缘泛着焦黑，“这是连夜破解的服务器备份，空壳公司的法人，全是他们副总老婆的远房亲戚。”
刘叔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锈迹斑斑的U盘，往投影仪上一插，屏幕瞬间跳出段监控录像——穿工装的男人正往混凝土里掺沙子，背景是城北工业园的在建厂房。
“这是互助会的瓦工偷拍的，商业联合会的监理收了包工头两条烟，签字放行的时候都没戴眼镜。”
他指节敲着屏幕，“质检站的老熟人说了，这批次钢筋强度差三成，塌了是迟早的事。”
周强突然踹开会议室门，甩过来一叠照片，照片上的人正往卡车里搬标着“医疗废物”
的黑色塑料袋。
“他们把过期疫苗混进了慈善捐赠物资，发往偏远乡镇的车刚上高速。”
他抹了把脸上的汗，腰间甩棍还在晃，“我让人把收费站的监控切过来了，车牌号清清楚楚。”
林风指尖在地图上划了个圈，把CBD、城西地块、城北工业园和高速路口都圈在里面，墨渍顺着圈线渗开，像一张正在收紧的网。
“商业、舆论、法律——三条线同时收网。”
他抓起红笔，在CBD位置打了个叉，“给正义传媒的爆料邮件，用匿名服务器发，附上空壳公司的股权穿透图。”
“己经发了。”
技术骨干的键盘敲得噼啪响，屏幕上跳出邮件发送成功的提示，“他们的主编回了个‘’，说半小时后推头条。”
“刘叔，”
林风转向职场互助会的会长，红笔指向城北工业园，“让瓦工带着录像去质检站实名举报，就说怕楼塌了砸死人。
记得让他揣着录音笔，他们肯定会威逼利诱。”
刘叔咧嘴一笑，露出半截录音笔：“早备着了。
互助会的姐妹在质检站食堂当阿姨，等会儿首接把人领进去。”
周强己经在打电话，嗓门震得话筒嗡嗡响：“张律师，对，就是商业联合会那个疫苗案……什么？您手上有他们采购部的内部人？太好了，带好公证员，我们现在去高速路口拦车！”
他挂了电话，抓起西装往外冲，“法律线我盯死，保证人赃并获！”
会议室的门还没关上，新锐商会的年轻人突然跳起来，指着电脑屏幕大叫：“他们动了！
商业联合会的股价开始往下掉了！
正义传媒的头条炸了，评论区己经骂翻了！”
屏幕上，“商业联合会涉嫌围标拿地”
的标题后面跟着个爆字，评论数正以每秒百条的速度疯涨。
林风抓起车钥匙，红笔在地图上的高速路口画了个箭头：“去晚了，疫苗就出省了。”
刘叔突然拽住他，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是枚磨得发亮的铜哨。
“互助会的老规矩，哨声一响，全城的快递员、保洁员、保安都能看见我们的定位。”
他拍了拍林风的肩膀，“放心去，城里有我们。”
电梯下行时，林风瞥见手机弹出的新闻推送：城北工业园紧急停工检查。
他低头看了眼掌心的铜哨，哨身刻着细密的纹路，像一张迷你的网。
车刚驶出停车场，周强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背景里全是警笛声：“我们在高速口拦住了！
车厢里全是过期疫苗，带队的是他们副总亲弟弟！”
林风挂了电话，猛打方向盘，车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朝着CBD的方向冲去。
后视镜里，晨光正一点点漫过城市的屋顶，把商业联合会总部大厦的玻璃幕墙照得像块烧红的铁。
他知道，这张网才刚收紧第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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